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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止洵眯起眼眸，嘴角帶笑。
&ldo;王爺請講？&rdo;趙止洵人都坐下了，他還站著，連頭都沒抬，花白的鬍子抖動得厲害。
趙止洵示意他坐下，掌心摩挲腰間的佩玉，寬聲問他，&ldo;太子殿下上位以來，大人心裡是否一直都有個疑惑？&rdo;
此話一出，司馬修眼神僵滯住，&ldo;王爺如何得知？&rdo;
趙止洵笑了笑，&ldo;在陛下身邊輔政這麼多年，這風聲多少都會傳入本王的耳中。&rdo;
見他沒有避諱，司馬修的神色才稍稍緩和下來，嘆了聲氣，&ldo;每年太子殿下外出征收賦稅，帶回來的數目總與稅務司中的歷年收上來的帳目對不上，老臣私下到陛下面前稟告了多次，可他看過帳目後，便讓下官以殿下收回來的帳目為準，可殿下的帳目上，明顯缺漏了一大筆數目。&rdo;
趙止洵拂著手裡的茶蓋，微微眯眼，&ldo;所以大人疑惑，這筆數目是不是入了殿下的腰袋？本王說的對嗎？&rdo;
司馬修點了點頭，&ldo;可是，陛下相信殿下，下官便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do;他一直想查這筆帳目的去處，苦於無處下手。
眼角往上抬，趙止洵凝著他道：&ldo;本王給大人提供一個人，大人可以從此人身上去查。&rdo;
雙目睜了睜，司馬修以為他今日找自己過來，是要讓自己濫用私權替他謀事，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趕緊低下頭道：&ldo;請王爺賜教。&rdo;
面前撫著茶盞蓋的人勾起唇角，&ldo;公孫府的柳姨娘。&rdo;話落，手裡的茶蓋落到茶盞上，發出一聲脆響。
司馬修的臉色變了變，&ldo;那位柳姨娘不是公孫大人的小妾嗎？&rdo;公孫宇極為寵愛這位柳姨娘，聽說她在府中橫行霸道，這脾性比正室的還要大。
&ldo;正是。&rdo;趙止洵的墨眸沉了沉。
沉思片刻，司馬修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忙站起來朝他躬身道謝，&ldo;多謝王爺指路。&rdo;聲音里透著激動，沒了方才的顫抖。
趙止洵下頜繃緊，&ldo;我讓秦天暗中跟著你，若有需要差遣的，你儘管吩咐他就行。&rdo;這筆銀子的數目不少，若是查出來，不管是牽扯到誰，定都會摔個人仰馬翻，司馬修只要一碰這個案子，定會被人盯上，他得派個人跟著。
&ldo;下官感激不盡！&rdo;
司馬修的眸光微微顫抖，臉上布滿尊崇，就差跪下向他道謝了。
回去的路上，楚無念托著下巴，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這人看，絲毫不帶眨眼的。
&ldo;怎麼？&rdo;
趙止洵有點迷茫，這人從出了鶴鳴樓後就一直盯著他。
&ldo;王爺做的好像都是好事啊。&rdo;她一臉不解的樣子，不過從一開始，她就不不理解。
這人同周撫霖合謀，想要將周祁炎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這個她沒意見，甚至暗暗叫好。可他收了周撫霖那麼多好處，年末各個地方官員湧進長安城時，又到他府上送了那麼多紅禮，讓她一度覺得他就是個貪官，而且陰險狡詐，從來都不將人命看在眼裡，想利用誰就利用誰。
聞言，被她盯著的人輕哼一聲，&ldo;何以見得？&rdo;
楚無念立刻坐直身子，掰開手指頭跟他說教，&ldo;您方才讓司馬大人從柳姨娘身上查太子的帳目，還讓秦天暗中保護他，這些難道不都是好事嗎？&rdo;
她的身子坐得直直的，閃著亮光的眼珠子滴溜溜圍著他轉。
趙止洵勾起眉眼，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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