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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沃迪恩靠坐著酒櫃,只管仰頭喝酒。饒是那麼一大瓶伏特加也經不起他這種喝法,不一會兒便空了。他發現再也沒有酒水流進嘴裡,於是惋惜地將瓶子放到一邊。一瓶酒下肚,他大概是熱了,於是解開自己衣服的前襟,露出胸膛。他神情沮喪,目光在對面的酒瓶上逡巡,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獵物,接著突然憤怒地一揮手,狠狠打翻身邊的瓶子。
獄炎看得一愣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人類真是喜怒無常。
卡沃迪恩屈起雙腿,抱著膝蓋,將腦袋埋在自己臂彎中。過了一會兒,獄炎聽見破碎的啜泣聲。原來他哭了。然而他哭著哭著,突然又笑了起來。黑龍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人類的脾氣真是變幻莫測!
&ldo;我常聽人說,只要喝醉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rdo;卡沃迪恩咯咯笑起來,聲音卻帶著哭腔,&ldo;可為什麼我還是很難受……是不是我酒量太好,怎么喝都喝不醉?&rdo;
瞧他這瘋瘋傻傻、話都說不清楚的模樣,獄炎驀然有些同情他。唉,人類好脆弱。他在年輕人身邊坐下,問道:&ldo;你為什麼難過?你的親人死了嗎?&rdo;
卡沃迪恩從臂彎里微微抬起頭看他,好像笑了。&ldo;不,不是。&rdo;
&ldo;那你哭什麼?&rdo;
年輕人嘴角向下一彎,看上去又要哭了。&ldo;我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朋友。&rdo;他頓了頓,&ldo;最好的朋友。&rdo;
&ldo;哦,原來你的朋友死了。&rdo;獄炎點點頭,&ldo;我知道,你們人類會這麼安慰別人‐‐&l;節哀順變&r;。&rdo;
卡沃迪恩&ldo;噗嗤&rdo;笑了出來,似乎覺得獄炎的話很有趣。&ldo;他沒死。&rdo;年輕人說,接著,他又很難過地垂下眼睛。他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傷心,獄炎都快被他搞瘋了!
&ldo;那他怎麼了?&rdo;
&ldo;他……很生我的氣,發誓再也不見我。他還活著,我卻永遠失去他了。這比死更糟糕。&rdo;
&ldo;他為什麼要生你的氣?&rdo;
卡沃迪恩盯著地上倒伏的酒瓶,&ldo;我背叛了他。我利用他的好意達成自己的目的,又故意打擊他的弱點。我讓他失去了他所渴望的一切,因為那一切也是我所想得到的。&rdo;
&ldo;也就是說,你跟他爭同樣的東西,但你耍手段把他擠下去了?&rdo;
&ldo;嗯,可以這麼說吧。&rdo;
&ldo;那東西是非得到不可的嗎?&rdo;
卡沃迪恩怔怔地盯著酒瓶:&ldo;我想……是的。我非得到不可。&rdo;
獄炎伸手猛地一拍他的後背,卡沃迪恩劇烈地咳嗽起來。
&ldo;既然如此,不論你耍什麼手段都是值得的!朋友沒了可以再交嘛!&rdo;
卡沃迪恩失落地低下頭:&ldo;可他對我很重要……&rdo;
人類真貪婪。獄炎心想。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殊不知大部分情況下,兩者不可兼得。人類!可悲啊!
&ldo;那你為什麼不去向他道歉?&rdo;獄炎問,&ldo;我聽說你們人類善於&l;寬恕&r;,你為什麼不求他寬恕你?&rdo;
&ldo;我沒臉去見他,而且我也不想向他低頭。至少…&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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