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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兮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也就是说,除他自己和顾念兮外,调查小组其他人中,很可能有内鬼。
起初,他并没有怀疑方善施,而是觉得俞琴有些可疑。
一来,当初听说有神异司高层亲自面试时,俞琴表现出了不寻常的紧张,二来,俞琴是体异,与禅院教化的信徒非常吻合。
但是,通过后面几天的观察,他逐渐排除俞琴,反倒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方善施。
方善施的祖辈是体异出身,对游离异能者的评价非常正面,在大雄宝殿,当游天指出行净是异能者时,他还透露出对庞大游离异能者群体,特别是体异的同情。
奇怪的恰恰在此。
后续讨论中,小组大部分人认为禅院和众禅师无辜,可就此结案,方善施态度却突然反复,安排大家参加成道日活动。
反常的举动,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游天和顾念兮就此交流,回过头再看行净讲经时反复提到的话,“观音入定佛闭眼,人间满是修罗神”,不觉细思极恐。
当下异能界存在一种现象,不少异能者因为超人一般的能力,常常自诩为神,普通人自然就是无能的凡夫俗子。
“修罗神”本意为“非天非同类”,也就是“邪崇异类”。
行净把禅院比作佛祖菩萨,并认定异能者为异类,将他们比作为祸人间的修罗恶鬼,这不正是光束的理论吗?!
游天和顾念兮进一步推定,他们可以想到,神异司不可能想不到。
他们这个调查小组,更像是一个诱饵。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直接去找桑榆暖问清楚。
面对种种线索和证据,桑榆暖爽快地承认了,同时,向他们透露了少许有关空灵寺的情报。
神异司怀疑,空灵寺是光束门设置在汉国的大分部,并暗中开展了长时间的调查,可惜的是,进展缓慢。
最近一年,他们发现,心灵禅院不知何故,突然变得尤为活跃,派驻说服类异能者,大肆招揽香客。
而这背后,还有空灵寺的痕迹。
神异司敏锐的察觉到,或许心灵禅院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随着调查的深入,神异司发现,心灵禅院使用一种隐秘的阵法,可以通过凝聚共识,影响人的意志,已经有不少游离异能者,在不知不觉中,落入控制。
为了配合心灵禅院行动,空灵寺甚至派出了光束组织中,地位极高的善字辈大将。
这员大将便是方善施。
《大般涅盘经》:“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行净、奉正,分别是行字辈、奉字辈,他们上面,便是善字辈。
方善施境界虽然不如奉正,实际上,论辈分还比他还要高了一筹,至于慧字辈的慧暧慧商等,还摆不上台面。
在光束中,善字辈还有一个代号,叫善行者。
善行者之上,便是光束的头目,人称大善行师,千百年来,只闻此代号,不知其真名、年龄、性别、相貌。
考虑到空灵寺和心灵禅院的宗教属性,要给他们定罪,必须找到强有力的证据。
游天和顾念兮两人发现的老人尸体、袈裟、作为证据已经足够拿下心灵禅院行净诸人,但要锁定空灵寺,还有些单薄。
桑榆暖希望游天和顾念兮佯装不知,将计就计,从心灵禅院得出引向西大荒城空灵寺的证据。
心灵禅院开办不久,影响有限,神异司真正的布局点,还是扎根西大荒城数百年,信徒无数的空灵寺。
当然,关于将如何针对空灵寺展开布局,桑榆暖只字未提,这也不是游天他们所能了解的。
游天和顾念兮听罢,态度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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