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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哪怕这次上门索要青焰面具和铁盒,其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重新坐下后,无具给落白斟了两口红酒,自己斟了大半杯。放下酒瓶,他对落白慢慢说道:“那本《张风林》是我的日记。我有三张面具,一张叫张堂,一张叫风桨,还有张叫林为零。哦就是我现在戴的这张,我是石光奶茶店的老板,9月12日我在店里还见过你一次。”
“噢,好像有一点点印象的……”落白并没把这些当回事,又夹了一小筷子芹菜到无具碗里,“那个咖啡色的小瓶子呢?里面是药吗?”
“那个药瓶……”无具不禁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摆在最里面的小药瓶。那是他最不想对外人道说的故事,但是今天……
音响里传出半新不旧的情歌,刚巧它正从头唱起:
『没勇气对你诉说故事,没勇气同你回顾旧时。我是懦弱之子,在醉后相思。
噩梦醒来是更糟糕,美梦醒来亦非甜美。遗憾总在如此,于回忆里固执……』
“我9岁的时候……”无具说着便斟满了酒杯。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对人撩开心头往事,“和一个好朋友互换过面具……”
情歌仍然轻轻唱着,副歌部分出奇的顺口:『啊三张面具,我可能要换种格式,再爱一次。』
*****
我9岁的时候,和一个好朋友互换过面具。他叫阿铭,当时是我的同班同学。
风桨这张面具有先天疾病,常年卧床。我和阿铭聊的来,就策划互换面具,我替他上学做功课,他替我卧床吃药。
没想到后来他真被当成了风桨,而我却被阿铭父母看作是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落白,你知道对孩子来说……被全世界误解的可怕吗?我以为只要说出真相,误会总能被解除。但当精神科医生不断加大用药量,阿铭的父母没日没夜地哭泣时,我能做的只有重新思考撒谎的意义。
如果谎言能让所有人都好过一些,那为什么不撒谎呢?
那天,在手臂被注射进一大管蓝色药剂后,我承认了自己是阿铭的事。于是医生终于作出诊断,他在一大张纸上,列下至少11种我看不懂的精神疾病,并开始向阿铭的父亲要钱。
我本以为这是噩梦的结束,可从第二天开始,阿铭母亲红肿着双眼,推着一辆崭新的小推车进屋,上面装满了大半车我从未见过的药物,我才知道我的童年结束了。
落白,你知道当一个大人,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童话故事书,将所有窗门锁死以后,哄你吃药时的感受吗?当你有一丝犹豫不想吃药,她就会哭,然后强行振作起来,再将故事重读一遍两遍三遍,再哄你吃药。
那些童话故事是支离破碎的,我知道的,阿铭母亲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念些什么。读故事不过是医生提出的几十种治疗手段中的一种。但对我来说,这是活生生的煎熬。
“宝贝,你猜猜小兔子最后去了哪里?”“宝贝,你会觉得自己是小兔子吗?”“妈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叫兔子尹哥对吗?你是不是叫兔子尹哥?告诉妈妈。”“太好了宝贝,药物见效了!我们继续往下读。”
这是一个童话和拷问周而复始的漩涡。当我承认是阿铭,就是药物见效了。当我否认是阿铭,就是母亲的泪水和药物加量。过分时每读两页故事她就会问我一遍身份,我一度分不清是不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后来她也累了,就把童话书和药都放在我床头,看我自觉地吃药和看书。
你可能猜不到这样的鬼日子我撑了多久。
3年,极漫长的3年,锁我的窗锁都换了6把。
期间我用极冷静的语气问过阿铭母亲,我的其他面具呢?我能不能戴一下其他面具获得一些喘息?她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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