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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一处民宅内，姜晚推开房门走进去。
入眼可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不服不忿又后悔的咬牙切齿大喘气。
姜晚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在后悔，怎么没能一刀杀了姜明望。
轻唤一声:“小松。”
松毅扭头看她，瞬间，刚才的不忿模样秒变怂样。
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晚姐姐。”
姜晚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怎么跑回来的？”
松毅想起什么，脸色微红，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如蚊子般的声音低语:“我趁王大哥方便的时候偷跑的。”
“你还挺机灵，王可没揍你呀？”
“想揍来着，被书画姐姐拦下了。”
姜晚忍不住的笑出声:“等你王大哥逮着机会，你呀这顿揍跑不了。”
松毅的脸更红了，“逮着机会揍完了。”
“哈哈~”
笑声过后，姜晚问道:“今日之事有什么想说的？”
松毅梗着脖子气愤开口:“她杀我祖母，我杀他儿子，天经地义！”
姜晚点点头，“可惜你没成功。”
“下次一定能成！”
“我信你。”
松毅眨眨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姜晚，“晚姐姐你不怪我这么冲动吗？”
“那你也知道自己冲动吗？”
松毅低下头不吱声，姜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一笑:“之前把你送走是担心你还小，有些染血的事不该带上你，如今看来倒是我糊涂了。”
“晚姐姐……”
“这次的事情你确实过于冲动，既已知下次便不要这样，我明白你恨他们，我也一样，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今天书影不在，府里没有自己人，你的一时冲动会酿成什么后果？”
松毅的头低的更低，“会死。”
“是，人只有一条命，倘若仇能报这条命也算值了，如果命丢而仇未报，仇人依旧过的自在，做鬼又能安心吗？人生不值的地方其一便是瞧着仇人自由自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晚姐姐我知道错了。”
“经此一事，我相信你知道错了，以后不能这样了，凡事你可以和我、和书画、和王可他们商量。
你也可以仔细想想，若今天你出事，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的王可他会不会自责内疚，终生难安？”
松毅忽然抬起头，眼中露着坚定，“我明白了，我去和王大哥道歉。”
姜晚笑了，“去吧。”
待他跑到门口，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姜晚，“晚姐姐他们都会死对不对？”
姜晚点头，“是，很快了。”
“好，我知道了！”
姜晚望着跑动的背影，想起重生归来后的自己。
刚回来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又怎能随时保持清醒。
若不是苍九在，她会如何，也未可知。
恨是人之情，等亦是。
在她归来之后，她便让人去找松毅，起初在钱嬷嬷走后，松毅是被楚淮文派人照看的。
谁知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逮着机会就跑。
在找到他时，他是混在土匪窝里的。
他想学本事，为祖母报仇。
后来，王可亲自带着他，一直带到现在。
姜晚本意是让王可带他找个好地方安置，远离伤心地，他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
奈何……松毅是有主意的。
“小姐，小松咋了？那孩子不对劲呢？”书影顶着满头雾水走进房间。
“怎么了？”
“他抱着王可的脑袋玩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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