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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如常，執柔去貼他的額頭，一層薄汗，像是退了燒。
桌上放著一個空了的藥碗，執柔皺眉：&ldo;不是午後才吃過藥，這又是什麼藥？&rdo;一面說，一面想去拿碗。
&ldo;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徐平開的方&nj;子。&rdo;齊楹輕輕握住她的手掌。
她的手很&nj;小，感覺像是沒&nj;有&nj;骨頭，捏在手裡，稍一用力就怕弄疼了她。
聽到是徐平的藥方&nj;，執柔便不再&nj;問了。宮裡有&nj;能耐的太醫不多，徐平勉強能算上一個。
齊楹拉著她，將她帶去偏殿。
執柔的目光追隨著兩個人握在一處的手指，又看向齊楹，只覺得他和以往相&nj;比，不大一樣。
&ldo;正殿裡是朕見大臣的地方&nj;。朕不喜歡那裡。&rdo;
大臣們說著佶屈聱牙的字詞，機鋒盤算，你來我往。太暗沉也太冷冽，齊楹不想和執柔在這裡過話。
偏殿的小花廳擺著兩張坐席，桌上擺著清淡的幾道菜。
羊逢羹、魚膾、板栗山藥。
齊楹吃得不多，眉宇安靜，整個人像是一團將散未散的薄霧。
但他很&nj;快意識到自己身邊還&nj;坐著執柔，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始同&nj;她說話。
&ldo;朕給你的書可讀了？&rdo;
執柔過去沒&nj;有&nj;吃飯說話的習慣，嘴裡含了一口&nj;羹，連忙吞咽下去。
&ldo;讀了《天論》。&rdo;她答。
&ldo;天行有&nj;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rdo;齊楹笑，&ldo;是好書。荀子在那時候能寫這種&nj;文章，已經很&nj;是難得了。&rdo;
他停下筷，端起茶來喝。
&ldo;你信這世上有&nj;神鬼麼？&rdo;他問執柔。
執柔眼睛眨了眨：&ldo;信。&rdo;
&ldo;哦？&rdo;他示意她說理由。
&ldo;阿娘說，她走後會常來看我，所以臣妾相&nj;信。若當真有&nj;鬼，不知&nj;會是誰的親人，也不知&nj;是誰日思&nj;夜盼的人。想到這，臣妾便不覺得害怕了。&rdo;她聲&nj;音也是動聽的，如珠似玉一般，&ldo;陛下信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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