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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的眼睛，是用藥傷的？&rdo;執柔率先開了口。
&ldo;嗯。&rdo;齊楹抬起手, 輕輕按了按酸脹的眉心。
&ldo;原本是一點&nj;光都不見的，這兩年能依稀見著一點&nj;光。&rdo;他笑, &ldo;亮得刺眼，還不如不見的好。&rdo;
執柔坐直了身子, 仰起臉：&ldo;臣妾能瞧瞧嗎？&rdo;
齊楹向&nj;後靠著, 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ldo;來。&rdo;
衣襟敞開著, 修長的脖頸上唯見喉結的起伏，像是旖旎婀娜的群山。
他呼吸都帶著幾分灼熱和濃郁的酒味, 拂在執柔頸側, 叫人心猿意馬。
她&nj;站起身端來燭台，手指輕輕落在齊楹的眼睛上。
燈火如豆, 隨著夜風輕輕搖晃, 照得齊楹的眼睛宛若一塊剔透晶瑩的黑玉。
他的瞳仁隨著燈光微微一縮。
眼白泛起一絲紅, 一行淚順著眼尾流了下來。齊楹抬手擋住燭光的方向&nj;，莞爾：&ldo;太亮了。&rdo;
執柔將燭台拿得更遠些，蹙著眉思索著什麼，而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ldo;你&nj;在做什麼。&rdo;齊楹驀地一笑。
&ldo;你&nj;能看&nj;見？&rdo;執柔微微一喜。
&ldo;不能。&rdo;齊楹聽出她&nj;語氣中的欣喜, 卻又不得不說&nj;實話，&ldo;有風。&rdo;
執柔哦了一聲，怕燈火傷了他的眼睛, 背過身去將燈吹熄了。
&ldo;陛下。&rdo;她&nj;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開口了, &ldo;陛下未曾想過要去醫治嗎？&rdo;
怎麼會沒想過呢。
這些年來尋醫問藥的次數擢髮難數，只&nj;是一來他不受重視，二來當年中毒的事算是宮闈秘辛，不足為外人道，先帝私心裡也並&nj;不想大張旗鼓。他纏綿病榻，用藥也得斟酌謹慎，一來二去越發耽擱。
&ldo;找太醫瞧過，開了些不溫不火的方子，除了苦也沒什麼用。&rdo;他將頭仰著靠在靠背上，抬手抹去流進鬢髮中的眼淚，&ldo;後來就不喝了。&rdo;
這樣的事，他若是自己&nj;都不上心，別&nj;人便更不上心了。孝寧皇后病逝之後，宮裡人都漸漸默認了齊楹這樣短命的皇子，也不用如何上心，好好活著留一條命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執柔喊了聲卻玉，卻玉從外頭走進來。
&ldo;去多寶槅里拿那個盒子來。&rdo;執柔用手比劃，&ldo;這麼大的那個。&rdo;
等&nj;卻玉走了，她&nj;借著依稀的月光觀察著齊楹的那雙眼睛。
像是灑滿清暉的湖水，濃郁清澈，濃睫半垂著，乾淨得沒有沾染半分塵埃。
&ldo;陛下的眼睛生得真好看&nj;。&rdo;執柔說&nj;完又害怕觸動他的傷心事，不由得下意識停了停。
齊楹倒是習慣了，並&nj;不覺得難過：&ldo;徒有其表的擺設而已。&rdo;他還能笑出來。
他松下肩膀，順著執柔聲音的方向&nj;輕輕碰了碰她&nj;的胳膊：&ldo;幫我倒杯水，好不好？&rdo;
醉酒的人，此刻覺得渴得厲害。
執柔嗯了一聲，起身去桌上找了個茶壺，茶水還溫著，她&nj;倒了一杯拿給齊楹。
齊楹小口喝了兩口，把杯子托在掌心裡：&ldo;這杯子是什麼顏色的？&rdo;他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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