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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像戚川說的那樣，楚沐嶼並不愛他，答應戚川提出來的一切要求都只是為了報恩而已。楚沐嶼患得患失了好一陣子，也嘗試著放縱了一段時間來麻痹自己，可越是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他就越是覺得內心空蕩。再次從那個墜入深海的夢境中醒來時，他摸到自己臉頰上一片濕涼。
他好像真的忘了什麼，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
回憶被一隻貼上額頭的手給打斷，楚沐嶼回過神來看向諾蘭，只見他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摸著他額頭感受溫度的手悻悻地收了回去。
&ldo;你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rdo;諾蘭問他。
&ldo;沒有。&rdo;楚沐嶼用手捋了捋垂下來的劉海，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
&ldo;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rdo;諾蘭叮囑道。
&ldo;你能把你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rdo;楚沐嶼嗤笑。
諾蘭直直地與他對視著，略高的視線給楚沐嶼造成了一點點壓迫感。諾蘭看向他的眼神里包含著很多他無法理解的情愫，就像一潭深水，盪開的漣漪讓他湧起一種莫名的悸動。
楚沐嶼產生了一種再這樣對視下去，諾蘭可能會吻他的感覺。
&ldo;咳咳。&rdo;楚沐嶼將靠過來的諾蘭推開了一些，他彆扭地撇開頭道，&ldo;今天你也累了，早點洗洗睡吧。想泡澡的話浴室里有浴缸。&rdo;
&ldo;有浴缸?!&rdo;諾蘭的眼睛一亮，成功地被轉移了注意力。在岸上待了一整天，諾蘭感覺自己都快變成魚乾了。
見他一臉期待，楚沐嶼認命地嘆了口氣，起身朝浴室走去。
&ldo;我去給你放水。&rdo;
第4章 模特課程
人魚要變成人類的模樣，是要付出代價的。
喝下女巫嬤嬤調配的藥水，雖然暫時變幻成了人形，可每三天都必須要讓身子浸泡在水裡幾個小時，不然人魚細膩的皮膚很容易變得乾枯;除此之外，每次月圓之夜諾蘭都會渾身泛疼，就像被刀片一點點割下的感覺一樣，只有心愛之人的吻才能夠暫時緩解這樣的痛苦。
三個月內，諾蘭若無法得到心愛之人的吻，他就會化作泡沫，消散在世間。而要想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他必須在三個月內在那人身上種下人魚的標記。
諾蘭舒服地長吁出一口氣來，將變回魚尾的下半身完全浸入浴缸之中，臉蛋被溫熱的水汽蒸得緋紅，他將下巴擱在浴缸邊緣上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魚尾上的湖藍色漸變的鱗片經過溫水的浸泡熠熠發光，諾蘭撥開水面上浴鹽的泡沫，用海綿一點點清潔著自己的尾巴。
&ldo;果然還是當條魚自在。&rdo;諾蘭晃著頭哼著小調，愉悅地用尾巴打著節拍，感受著片刻的放鬆。
變成人類真是太辛苦了，要被太陽曬，離開了水空氣乾燥得要命，而且還得用兩條腿直立走路，簡直就是酷刑，還是待在海里舒服。可是海里沒有楚沐嶼，這個讓他念想了五年的人變不了人魚，沒有辦法像他一樣潛入海底。
諾蘭從脫下的衣服里掏出偷偷帶進浴室的海螺，搖晃了它一會兒後，將自己的耳朵貼近海螺，對著它小聲地問了一句，&ldo;在嗎?&rdo;
海螺微微震動了一下，海浪的聲音從中傳出，不一會兒一個空靈清冷的男聲從海螺中響起。
&ldo;諾蘭?你到岸上了嗎?&rdo;
諾蘭美滋滋道，&ldo;早就到岸上啦，我現在就在楚沐嶼的家裡。&rdo;
那個熟悉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問道，&ldo;他認出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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