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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哦了聲,鑽回馬車。本以為能靜心閉會兒眼,弘泰又騎馬嗒嗒來到車窗邊:「小的不說,您難道也不想知曉?」
輿內光影黯淡,她睜開眼,定定看著膝上一雙素手:「是你不想說,我問了,你一定會說嗎?更何況,我猜此事是他不願讓旁人知曉的,你若是告訴我,我還得在他跟前裝不知,既然如此,又何必知曉呢?」
弘泰摸腦門,一想也是,正是此理。他趕著馬又嗒嗒走到前頭。
回過頭,卻覺得此話也不對。琢磨了許久,他大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竟然沒覺得那喻氏多在乎殿下?
弘泰護送喻姝的馬車一抵達王府,便有暗衛連忙過來,附在耳邊幾句。
他臉色大變,急迫之色袒露,連話也來不及說一句,便帶著一隊隨行,跳上馬匆匆奔走。
喻姝心疑不已,卻不知曉是什麼事。她心想,弘泰一句話也不交代,想必是極要緊的機密事。
今夜下了場秋雨,又濕又冷。嘩嘩針雨無數次穿進小院的梧桐,打掉不少枯黃葉。
雨下得好大,三更天時喻姝被一聲雷鳴驚醒,此後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又過了一會兒,院裡開始亂鬨鬨,數不清的燈籠在窗邊落進光影。
她忙起身,穿了鞋,隨手往身上披了件外裳出迎。她看見弘泰和別人抬著魏召南,身後跟了幾個提著木箱的大夫。他滿身的血流遍衣袍,像蜿蜒的血藤,腰側和左臂都被捅了兩個血窟窿。
下人把魏召南抬到榻上,他雙眼緊緊闔著,像是沒有知覺了。這是喻姝頭一回見他傷得如此重,如此落敗。他的臉本是極俊氣的,現在血大流,枯乾黯淡。
大夫剝了衣袍,給他止血,用鉗子從左臂的血肉中夾出一支斷了的箭頭。其一人用帕子擦去箭頭的血,仔細看了看,撫須大嘆:「所幸,無毒、無毒啊!殿下傷雖重,好在體格健壯,性命暫且無虞,只是如今失血過多,高熱不止,還不知何時能醒。在下再開幾帖補藥,要煎好了送服」
喻姝送走大夫,又親自盯人煎好藥送來。進屋時正巧見弘泰出來,她望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問道:「他是如何傷成這樣的?」
弘泰惡狠狠罵道:「琰王這等陰險小人!鄯王逼宮,琰王他師出有名清剿亂軍,殿下與那幾位王同商討對策,出兵追殺鄯王。誰知琰王暗中自改戰線,並不知會旁人,殿下三千人馬對上鄯王兩萬的兵,這要老天從死人墓里挖活人!」
喻姝聽完垂眸,靜靜走到榻邊。屋外下著大雨,雨聲淅瀝,床頭只留了兩盞昏黃燭火。
她把魏召南的手掖進衾被中,忽然見他眉眼緊蹙,嘴唇翕動。她俯身湊近一聽,聽到他喃喃不解:「他們都想殺我,你為什麼看不見?」
喻姝一愣,低聲問:「誰看不見?」
他忽然抓緊她的手,抓得她生疼。魏召南雙目緊緊闔著,卻在涌動。好像要睜開,又睜不開,仿佛陷入夢魘。
「父皇,父皇。」
喻姝被他激烈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抽出手,聽到他還在喃喃:「我為人魚肉,任人屠殺」她一直聽到魏召南說想要它、想要它,還給我,都給我
起初還疑了一下,是哪個它?後來確定,是想要皇位,畢竟他那麼恨他們。
她伸手探進他的中衣,在胸口摸了摸,摸到一塊方疊的軟布,隨後掏了出來。那是一塊喜帕,是圓房夜她流的血,沒想到他還藏著,真是怪癖。
只是這樣的東西還藏著它做什麼?那帕子沾的處子血,早有淡淡的腥味了。她低低說了聲「這東西多髒,殿下,我替你清清罷」,隨後便將帕子丟到燭台上,任燭火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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