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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凌亂的地方就是桌子上的書籍,滿滿當當的堆了一桌子,攤開的俱是些兵法謀略。
退朝之後的男人端坐桌前,褪了官服,換了身深青色直裾,襯得他像是院外被風吹動,沙沙作響的青竹,一般筆挺,一般剛直。
兩年未在戰場上廝殺,比起剛回京的時候,岑戈膚色漸白,身上少了幾分風沙磨礪出的糙味,看上去不再像個煞神,更偏向於儒將。
肩寬腿長,臂彎有力。
大齊以白為美,岑戈不似那些膚白貌美的貴公子般儒雅飄逸,可當周身戾氣散去,看著卻並沒有下人們想像的那麼可怖。
她們大人,生得分明是很好看的。
清苑是良家子,平日裡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今日得了老夫人的暗示,特地在岑戈沐浴更衣之後為他送湯。
清苑不是傻子,她知道這就是讓她做主子的房裡人。
儘管在府上好幾年,可清苑和岑戈並沒有太多交集,因為岑戈很忙,平日裡還不需要侍女伺候。
今日來的一路上,她心中十分忐忑,此時卻慶幸起來。
她身份低賤,沒資格做岑戈的正房夫人,可對男人來說,第一個女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少女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岑戈察覺到什麼,也抬頭看她。
「你還站在這做什麼?」
岑戈望了過來,卻並沒有侍女幻想的情意綿綿。
這個於她而言恍若天神的男人目光冰冷,格外銳利的看著她,就如同一把利刃,毫不心軟的剖開她的內心。
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在看情人,倒像審判奸細。
小姑娘的桃花粉面變成煞白一片,額上冒出冷汗涔涔,她想跑,可被這麼注視著,腳底下仿佛生了根一般。
牆壁上的盔甲擦拭得像是剛鑄成的雪花銀一般鮮亮,頭盔在燭光下,仿佛幽幽的冒著冷光。
那斬殺了敵軍將領頭顱的寶劍在岑戈觸手可及的地方,明明是銀白色的冷光,在她眼中就……就好像在淌血一樣。
她們府上的這位大人,可是有個閻羅的名號。
小姑娘的小腿肚止不住的打顫。
理智告訴她,要是突然跑掉,指不定就被大人給拔劍給砍了。
年輕的小姑娘低頭看地上,盼著地上能突然冒出條縫隙來,好讓她鑽出去。
「出去。」
岑戈第二次開口,聲音比之前還冷硬:「再有湯,讓司劍送過來。」
司劍是以前岑戈手下的小兵,做的是勤務打雜的活。
仿佛死囚犯得到赦令一般,穿著羅裙的姑娘跑得飛快,路上踉蹌了一下,爬起來繼續跑,活像是後面有惡鬼在追。
清苑跑了,老太太來了。
她看著兒子直嘆氣:「你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孫子?」
溫婉賢淑的,嬌弱不堪的,甚至是清冷倔強的,她都給兒子找過,但他都把人給嚇出去了。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老太太養雞養鴨,紡織洗衣,一個人把兒子含辛茹苦養大,每日似乎有干不完的活要做。
如今她得了清閒,有人伺候慣了,就想著含飴弄孫的事情了。
可孫子又不是一個人能生的。
岑戈有些煩躁,但這是他的母親,放緩了語氣說:「娘,她們怕我怕成這樣,我實在是沒有那個感覺。您還是先找到個不怕我的再說。」
岑母還想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落到桌子上,沉著的臉忽然亮起來。
「你這是有了心上人,心裡有人,怎麼不告訴我呢?」
順著岑母的視線看過去,岑戈看到了一紙書箋,那是張金箋紙,薄薄的金沙撒在紙上,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紙張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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