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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師老淚縱橫,原想三弟還能再撐口氣,撐過帝後大婚之後,可終究還是沒撐過去。
天地無知啊!
宋瑜和宋琰跪在宋太師腳邊,流淚安撫著痛哭流涕的父親。
宋瑾愁眉不展,哀嘆道:「先前來信兒只說叔父的病不大好,可怎會去的這般快?」
眼看就要過年了,竟是連年關都沒挺過去。
齊州世子黯然應答,「自繼母去世後,父親形神大損,已註定不得長久。」
聞此,宋太師更是嗚咽無言。
宋朝來攜魏雲卿匆匆而來,一進屋,宋朝來就撲通跪到了宋太師腳邊,伏在他的膝頭嗚嗚哭泣,宋太師拍著女兒的背,哽咽不能言。
魏雲卿也紅了眼眶,默默跪在母親身後。
宋太師老淚縱橫地哀嘆著,「吾群從兄弟死亡略盡,長子早逝,子弟零落,天喪予,天喪予啊……」
屋中,頓時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嗚咽悲鳴。
翌日,天子為宋開府在朝堂舉哀。
宋氏根據宋開府的遺願,在建安和齊州分別安排了葬禮。
元配長子赴京師,衣冠下葬以威懾建安朝臣,繼室次子留齊州,遺骨下葬以安撫齊州文武。
宋開府的臨終遺願,雖是私情,亦是留給宋太師的最後政治遺產。
太師府設衣冠靈位,群從子侄皆服孝於堂,朝中大臣無論親疏,紛紛前往弔唁慰問。
宋開府元配李氏之兄,尚書令李嗣源攜嗣子李允、並尚書台大小官吏親臨。
侍中廣平王蕭澄、少府卿王崇、散騎常侍荀愷、秘書監楊肇、河南尹劉訥、廷尉卿溫簡、太原公顧曜等一眾王公大臣紛紛來祭。
宋氏門前,車馬甚眾。
江姨娘被奪了管家權之後,太師府上下事務,便交由長媳楊氏打理。
過往楊氏總因其寡婦身份推辭不肯,可此番家有大喪,楊氏也不得不擔起宗婦的責任,忙前忙後地招呼前來宋氏慰問的諸公卿內眷。
魏雲卿在偏齋陪伴安撫著母親,她與宋開府並不怎麼熟悉,對其離去只覺震驚,悲傷不多,可宋開府卻是宋朝來的嫡親叔父,母親哀毀過深。
宋朝來呆呆流著淚,眼睛已紅腫如桃,早年喪夫,前年喪母,今又喪叔,親人零落,逝者不復,她莫名有了徹骨的孤寂與茫然。
另一邊,江姨娘的弟弟江波也腆著臉來了府上弔唁。
江家原本是在南市開了個賣酒的小酒肆,因魏國有很嚴格的榷酒律法,限制民間私自釀酒賣酒,所以生意一直不大。
自江姨娘入太師府得寵後,依靠著宋太師的權勢,江家搭上了官營酒的路,生意才越做越大,賺的盆滿缽滿,逢年過節也不少往太師府慰問送禮。
雖說江家早已是豪富,可終究只是平民,魏國階級等級森嚴,他們離宋氏這樣的頂級世家,仍是有著難以跨越的階級鴻溝。
因此宋瑾、宋瑜兄弟也不當他是舅舅,加之兄弟二人自幼都被嫡母王夫人所養,故也只認王夫人之弟,少府卿王崇為舅舅。
江波搬來了大車小車的挽金隨禮,宋瑾也沒多看他一眼,隨便應付了江波幾句,便不再理會,獨留他一人尷尬無措。
江波悻悻然在太師府轉悠著,他素來好色,趁著人多忙的不堪時,眼睛就時不時偷偷往宋氏女眷處瞄,忽的一眼瞥見魏雲卿,登時三魂去了七魄,全身一陣酥麻。
少女雪膚瑩潤,眼眶微紅,縱無華服釵環妝飾,一身白衣如雪,亦難掩天姿國色,艷光灼灼。
江波雙目放光,不停悄悄問著江姨娘,那絕色是誰家人物?
江姨娘鄙夷地看著弟弟,「當心你的眼睛,再敢多瞄一眼,看太師不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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