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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个胡子拉碴的雄壮男子走出。他瞧了瞧四个花轿,招了招手,一个守卫就把火把递到了他手里。
“看看。”他抬了抬下巴。
“是。”
陶管事掀开帘子,先是杨玉亭,她垂着眼眸,满面含羞。胡子男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送我那里。”
“好的。”
接下来,是丁希睿。她抿着嘴,两手绞着手绢,脸瞥向一旁。胡子男摇了摇头,陶姓管事则心中欢喜。
“有没有不一样的?”他冲田宏挑了挑眉,特意把“不一样”强调了一遍。
“有~”田宏赶忙弯腰介绍,“在这儿呢。”
胡子男只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三哥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比上一个三嫂强多了,你们这差事办得太好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田宏,拍得他直咳嗽。
阿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没错,他还是被梳妆打扮按上了花轿。丁希睿捏了捏袖口的小刀,“上一个三嫂?她怎么了,还活着吗?”
“那剩下的两人,小的二人就收了……”姓苗的管事小心翼翼问。
“自然,你们俩辛苦了。”
山里一处平坦之地,几台花轿摆开,几十个男子围着欢呼,如同野猴子一般。
“宁大人驾到!”
“宁大人?驾到?”丁希睿疑惑不已。
众人默默退回,坐到饭桌前,顾斌几人也寻了座位坐下,田宏想走,被阿江死命拽着袖子,袖口的小刀露出,田宏直哆嗦。
中间一条道路让出,一个年岁并不大的男子走出,他有些驼背,眼神似乎也不太好。两个小伙子扶着他缓步向前,他走至最高处的小屋前,转身对着众人。
“拜见大人!”四个男子率先跪拜。最右是雄壮的胡子男,他的左边,是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子。陶、苗二人则跪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拜见大人!”小喽啰们也跪倒在地。阿江纳闷,这什么大人这么大阵仗,比知县和刺史的官威还大?既然是这么大的人物,躲到山里干嘛……
“都起来吧!今日除夕,又逢喜事,先恭喜三弟、四弟,还有你们二人~”他指了指堂下的几人。
“多谢大人!”几人再次跪拜。
一番无聊的恭喜话之后,丁希睿几人被请出,被牵着红绳拜天地,周围一片哄笑之声,好些人吵着要看新娘子的面容,“新郎官”们却不允,护着送往各自住的屋子。
杨玉亭所到的地方是一间独立房子,周围都是竹子,还像模像样地扎了一圈栅栏。
“哎呦,恭喜四爷,终于娶娘子了。”是一个妇人的声音。杨玉亭捏了把汗。
“你不好好在厨房端饭,到我这里干什么?”
“都是二夫人吩咐的,说新人到了,要照顾照顾,这山里统共就我们几个成过亲的女人,肯定要来。”
两人又胡乱说了几句,杨玉亭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娘子,等夫君晚上回来。”胡子男拍了下她的胳膊,大笑着扬长而去。
屋门关上,蜡烛点亮,那妇人来到杨玉亭跟前。
“你是哪家的姑娘呀?哎!”妇人叹了口气,“到这里也不是不好,不缺吃少喝,只是,不知道啥时候能出去……你也是家里急用钱吗?”
杨玉亭攥住衣角,没有回答。
“你不用害怕,四爷这人,看着粗鲁,人不坏,连我们这些在厨房做杂工的他也照顾……我告诉你,到了晚上,四爷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他对你做什么,你都任他做……疼过一两次就习惯了。”
杨玉亭咬了咬牙,轻声问:“大嫂,你怎么会来这里做活儿?”
“家里男人喝醉酒,栽沟里死了,我还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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