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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馬車，又不是監視，那是什麼？聽夏愣住。
楚晉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這條人跡罕至的巷道，緩緩眯起眼睛：&ldo;有一種解釋，還能說得過去。&rdo;
聽夏一臉疑惑地看了過來，卻見對方沖他微微一笑，隨後湊了過來，低聲對他耳語幾番。
聽夏的表情由一開始的迷茫變為震驚：&ldo;你瘋了？！&rdo;
楚晉道：&ldo;很遺憾，還沒有。&rdo;
聽夏拼命搖頭：&ldo;我不行！我做不到！&rdo;
&ldo;做不到，那就死路一條。&rdo;楚晉笑容優雅懶倦，落在聽夏眼中，卻像披了張美人皮的惡鬼一般，&ldo;只要有一絲機會，李晟斷不會給我留活路。他想殺我很久了，明天這樣好的機會，他不會錯過。&rdo;
談及生死，他的語氣還是如此平淡。但聽夏清楚，明天的祭祀絕不會如表面一般風平浪靜。
&ldo;……&rdo;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艱難地點了點頭，&ldo;好，我去。&rdo;
他伸手接過那珠絲衣，慎重地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抬頭，問：&ldo;那你打算怎麼辦？&rdo;
&ldo;御史大人設局，必然是死局。&rdo;楚晉道，&ldo;我能提前準備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同歸於盡。&rdo;
聽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ldo;信了？&rdo;卻見攝政王懶洋洋地笑了，&ldo;我騙你的。區區一個李晟，還不至於我淪落至此。&rdo;
&ldo;……&rdo;聽夏怒道，&ldo;你最好完整無損地回來！&rdo;
不怪他擔心，只是如今二人兵分兩路，便只剩楚晉一人直面李晟等不懷好意之人，還不包括想要從中作梗的其他勢力。
究其根本，還是他仇家太多了。
楚晉失笑：&ldo;這話應該我對你說。&rdo;
頓了頓，他斂了笑意，輕聲道：&ldo;快走吧，不會有事。&rdo;
將聽夏支開，一方面是想讓他經受磨鍊，另一方面，不跟自己一道，反而不會有太大危險。
聽夏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轉頭向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走遠了。楚晉一直見他走遠，才慢慢悠悠地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街上人潮如舊，他孤身一人走在其中，忽然想起了少年時，與書院諸人結伴同遊，也是這片人潮，這個時分，這條街道。
記憶紛至沓來，夢境遂也真實。
彼時歲月安穩，他回首，是眾人勾肩搭背，笑著沖他招手；他伸手，總有人自然而然地牽過，與他十指相扣。
濟水的花舟破開層層浪，船夫唱著號子，行過橋頭兩岸，香囊手帕如花落，紛紛揚揚，來覆花舟。只是濟水湯湯載舟去，舟上不是從前人。
紅袖樓再無煙火，褐山書院不見春秋。
只剩他一人。
去面對這無常天地。
楚晉輕聲開口，似問似答：&ldo;後悔嗎？&rdo;
無法理清，無從談起。
只可惜，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
傍晚時分，柳成蔭結束了今日最後一場說書，領了銀子，哼著小曲兒，往家走去。
今個兒茶樓來了位出手闊綽的貴人，雖然神神秘秘的，沒見著人影兒，但一賞就是五十兩銀子，簡直比那位范中丞給的還多。
柳成蔭喜滋滋地將包好的銀兩從懷裡摸了出來，格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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