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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殺周一平的時候，你在想什麼？&rdo;楚晉笑容諷刺，&ldo;我殺許蒙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rdo;
&ldo;是恐懼，是覺得我瘋了，還是巴不得離我遠點？那個時候，你的心裡，可還殘存著一丁半點的喜歡？&rdo;
陸青啞口無言。
他僵在原地，聽見對方的聲音響起，如同在給自己下最後一道審判：&ldo;你喜歡的是美。美的皮囊，美的事物，只要是美，均討得你歡心。陸大人，你不懂情愛，就不要將喜歡二字掛在嘴邊。&rdo;
火光搖曳，將楚晉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
他見過太多見色起意的目光，太多扭曲骯髒的欲望。有無數雙手徒勞想要把他拉下情慾的泥潭，他便笑意盈盈地將那些手指一根根碾斷。
他心甘情願做一個鋒芒畢露的瘋子，瘋到讓那些人看到他的臉時，心中生出的不再是齷齪的慾念，而是深入骨髓的懼意。
從此，無人敢向他伸手。
陸青神色怔忪，半晌，有些不甘心地問：&ldo;那，有人知曉你的全部，仍義無反顧地喜歡你嗎？&rdo;
說完這句，他就後悔了。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像塊被拒絕後仍然死皮賴臉糾纏不放的狗皮膏藥。
他暗戳戳又私心地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但看攝政王的神色，分明是有的。
難得見楚晉出這麼久的神，陸青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結果對方卻說：&ldo;我不知道。&rdo;
陸青愕然。
沒等他組織好語言，楚晉又坐直了些，一掃先前的散漫態度：&ldo;陸大人，如果你某日得知了自己心愛之人的死訊，你會哭嗎？&rdo;
&ldo;嗯？&rdo;陸青傻眼，&ldo;我……應該會吧。&rdo;
楚晉不說話了，酒壺的銀質把手在指尖打著轉。他像是在琢磨陸青方才的答覆，又像是頗為在意，反問道：&ldo;為什麼？&rdo;
陸青心中吐槽這假設可真不吉利：&ldo;既然是喜歡的人，我肯定捨不得對方離開。如果是情深至極，哭到肝腸寸斷都有可能。&rdo;
楚晉蹙起眉：&ldo;那如果……一滴眼淚也沒掉呢？&rdo;
什麼人死了自己會一滴眼淚也不流……陸青想了想，肯定道：&ldo;那我應該跟這個人感情不深。對方的死對我沒什麼影響，頂多唏噓幾日。&rdo;
攝政王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了。酒壺也不轉了，耷拉在手上。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陸青好幾眼，愣是把後者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臉悚然地問：&ldo;怎、怎麼了？&rdo;
&ldo;有個忙，可能要陸大人幫我一下。&rdo;楚晉道，&ldo;祭祀之後，我要去見一個人。你跟我一起。&rdo;
陸青：&ldo;？&rdo;
他瞪大眼睛，還想要問個清楚，卻見楚晉突然站了起來，方才的情緒一掃而空，轉頭望向了江面：&ldo;閒談就到此為止，祭祀馬上要開始了。&rdo;
他這轉變太快，幾乎頃刻就從剛剛談問情愛的攝政王變為了不近人情的攝政王，陸青沒反應過來：&ldo;祭祀？現在？&rdo;
畫舫已經行到了兩山之間，山勢聳峻，水道逼仄，深秋烏沉天色中，寒風陣陣。船上桅杆已經搖搖欲墜，火星四濺，燒得焦黑的木板不時落入江中，濺起水花四散。
楚晉抬眸，望向漆黑前路：&ldo;地方到了。&rdo;
陸青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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