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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他们俩很快就走到了山顶,老把头还好奇这一路上怎么没见到变异生物,宁安走在后面,他的衣兜里原本放着一大把铜币,只不过路上丢出了一半,镶在了暗处的恶毒小兽的脑壳上。
在山顶上,竟然有几个孤零零的小坟包。
老把头低下身子,从手提袋里拿出香烛纸钱,和宁安说:“这是我女子她娘的坟,咱们那兴这个,我就带了点。”
宁安怎么也不会想到,老把头竟然有故事埋藏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小山上。
老把头小声地说着什么,家乡话,宁安也听不懂,大概是诉说浮生,报喜不报忧,言顺不言愁。
许久,山下暮钟响起,在新约的世界里,夜幕降临之时,钟声代表着对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亲人的告慰。
老把头起身,给不远处的一个小坟头也添了些纸钱,说:“这是薛栎爱人的坟,旁边那个小的,埋着他们的女儿。”
这……
宁安突然感觉这片土地上的故事有点凝重,压的他无法喘息。
下山路上,老把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与宁安说了很多过去的事。
七年前,薛城功在s市与人发生冲突,对面的那个人家族势力很大,薛城功还是成功将其送进了监狱,付出的代价就是折了一条腿。他变卖了所有资产,买了一条运输船,就去了东北亚,跟着他的就有老把头和他的亲弟弟薛让一家。
几年打拼,也在索维斯卡亚这片土地有了立足之地。不过,几个世纪的经济贸易往来并没有消除文明之间的隔阂,薛城功一群人很受排挤。
最后在索维斯卡亚市政厅的默许下,本地最大的帮会斯坦罗门诬陷薛城功入狱,薛城功被人在监狱里活活打死,一手建立的船队交于薛栎的时候,已经不足原来规模的三分之一。
薛栎虽然年轻,但做事足够圆滑,颇有城府,接下伯父的船队后也有一段草木返青的时间,不过到头来也没有逃脱悲剧,有人绑架了他的妻女,让他交出船队的所有权。虽然他最后满足了那股势力的要求,但再次见到妻女时只有冰冷的尸体。
老把头的夫人也是那个时候被残忍杀害的。
后来这份震惊东北亚的公案在国际法庭里草草结案,那股势力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心灰意冷的薛栎和老把头回到共和国,直到“审判日”的降临。
事件发生后,薛栎似乎看透了什么,又重操旧业,听人说他悄悄来过几次索维斯卡亚,并且准备投身于矿物开采和精炼,索维斯卡亚西南侧的小山群里,有些丰富的有色金属矿藏。
所以,老把头推测,薛栎这次回来目的除了救赎几个“洞穴孩子”之外,还有可能要跟洛根冶金做笔生意。
洛根冶金覆盖小半个矿区,自打灾难发生后,这片矿区的传输设备就再也没有转动过,被市政厅收购后,洛根冶金本身只持有一小部分股权,朝夕不保的经营状况还不如把这一小部分经营权转让出去,刚好遇到雄心壮志的薛栎。
换了个身份的薛栎清瘦了许多,眼窝深凹,还蓄起了小胡须。若不是索维斯卡亚有条几百年未变的规矩,他怎么敢回到这里。现在他应该感谢这句话,“索维斯卡亚母神说过,她的子民将拥有绝对的人身隐私权,每个人的秘密都不允许被恶魔窥探!”所以在索维斯卡亚,从来不允许使用生物识别技术!
老把头和宁安回到船上时,薛栎已经让人备好了晚餐,精致的白瓷盘子里放着炮制好的块状牛肉,每一方足有三四斤。这年头,能搞到这么多牛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无论这种生物差点被灭绝,而且如今的养殖成本也高的离谱。
薛栎微笑道:“去山上添纸了?”
老把头点头称是,将未燃尽的鲸油蜡烛拿出,放在餐桌另一边的空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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