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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可吓坏了薛蟠的家奴。
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不用活了!
众豪奴连忙下水救人,所幸他们多少都会水,岸边又有乌篷船,众家奴把船划到河心,七手八脚地把薛蟠和拐子拖到船上。
薛家这些人都恨极了拐子,这狗东西竟然敢把少爷撞下水,这是要拉着他们这些人给他陪葬啊!
不由分说,众家奴将拐子一顿好打,打得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忽然听到紧跟着薛蟠的小厮惊叫道:“都别打了,快看少爷这是怎么了!”
众豪奴连忙回身查看薛蟠,直吓得三魂离体,七魄升天,只见薛蟠禁闭双眼,脸色惨白,摸摸他的胸口,竟然触手冰凉,若非还有气息,众人只怕会当他已经死了。
众家奴立即慌了神,纷纷叫道:“快送少爷回家,请胡大夫!”
薛家众人把拐子丢在路边,抬着薛蟠回到薛家。
薛姨妈和宝钗正在内院闲聊,忽然听说薛蟠被抬回来,全都大惊失色,立即到他房中看望。
等看到薛蟠奄奄一息的模样,娘儿两个眼眶一红,全都掉下泪来。
自薛父死后,薛姨妈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这个儿子身上,对她这样的妇道人家来说,儿子就是她以后的指望,如今看他眼见就要不行了,腿一软瘫倒在床边,号啕大哭起来。
宝钗心中也是乱成一团,可是娘亲已经如此,她自然不能再放任情感,于是擦干眼泪,一边安慰娘亲,一边派人去请胡大夫,一边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跟随薛蟠的小厮被传到门外,宝钗隔着门帘问道:“平安,少爷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伤成这样?”
叫平安的小厮回道:“姑娘,少爷今天出门去耍,遇到个来卖女儿的汉子,把他家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少爷被他说动了心,就去他家把小丫头买下来了,没成想那汉子昨天就已经把人卖给京城来的道士,那道士把少爷堵在青石桥上理论,那汉子想要跳水逃走,结果把少爷也撞下水去,等救上来,就这副样子了。”
京城来的道士?
宝钗问道:“是不是昨天和咱家打官司的那位?”
“就是他?”
“你可知他身份?”
小厮道:“小人也不清楚,好像是什么皇上老爷封的神通道人。”
宝钗秀眉微蹙,说道:“行了,你下去吧,催一催胡大夫,让他赶紧过来!”
平安连忙答应着退下去。
没过多久,胡大夫匆匆赶来,这是个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大夫,在整个金陵省都极有名望,也是与薛家走动最频繁的医师,双方走动的多了,自然更加信任,因此薛家的主子们每逢有什么病痛,最先找的就是这位胡大夫。
胡大夫走进薛蟠房间,见太太和姑娘也在,心中大惊,转身就要回避。
宝钗忙道:“这都什么时候,人命关天,胡大夫就不要避讳了,快看看我哥哥他怎样了?”
胡大夫忙走到床前,搭手去给薛蟠诊脉。
刚切中薛蟠寸口,胡大夫心中就是一凉。
薛蟠的手腕凉得像冰一样,死了几天的人也没这么凉,哪里还有活路。
见胡大夫脸色大变,薛姨妈吓得忘了哭,战兢兢问道:“胡大夫,蟠儿怎样了?”
胡大夫心中为难,他知道薛家母子兄妹之间感情极深,总不好直接说一句没救了告辞,只好道:“不急,我再诊断诊断。”
切了会儿脉,胡大夫眉头越皱越紧,薛蟠的脉象怪异至极,时而微不可查,时而又如敲鼓一般,震得他手指发麻,他还从没见过这种脉象。
薛姨妈和宝钗的心也随着胡大夫的眉头慢慢悬起来。
终于,胡大夫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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