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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做調查
勞什子商會,他沒興趣扮演偵探,在這堆人人鬼鬼里找零碎線索。可這樁案子與「花蝴蝶」一案牽扯頗深,想要找出名單,仍留守的上海的蘇共;退一萬步,即使只為了自保,他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高松文教授的真實口供里說,有人故意提供商會秘密帳目,導致高教授持槍闖入酒會。不管高教授的槍有沒有打中馮會長,商會的醜聞一樣見報,理事、成員們都有意推馮會長下台,提前換屆。
而同一時間,「花蝴蝶」一幫人撤離上海,仿佛算好酒會一定出事,幫他們轉移視線。
最大疑點在提供帳目的人身上,現在要找他,恐怕是大海撈針,只能先鎖定他屬於哪一派。看上去,他幫了大忙,似乎就是親共的,或者就是蘇共,總之是赤-色分子。
但吳祖清不這樣認為,如果都是同一陣線上的,為什麼高教授的兒子——人們口中的赤-色分子,在戲院被殺害了?花蝴蝶是要保護他的。
顯然有別的勢力摻和進來了,商會,抑或是青幫?青幫目前完全不了解。
據吳祖清的觀察了解,商會現有三方較為明顯的派系,商會馮會長、李副會長、茂安船運孫董事。勢力幾乎持平,呈穩固三角。不過似乎孫董事最為籠絡人心。在高教授一案後,原先跟隨馮會長的一些人,有投向孫董事的傾向。
那麼,為了搞垮馮會長,幫助赤-色分子的,是孫董事嗎?
吳祖清點上一支線香,撳鈴喚何媽煮一壺茶來。
初入陣,當是有些煩悶的。
57號雖是直屬當局的特別行動人員,但與基層情報員一樣,不過問緣由,只負責執行命令,何況他是動傢伙的,派系、爭鬥哪關他什麼事。
「花蝴蝶」以前做過他的教員,以為他是被自己給選中的,不知道打一開始他就是大老闆的入幕之賓。「花蝴蝶」看準了他的基層身份,才給出錯誤任務。
事情的由頭還得咎於「花蝴蝶」,擾人的蝴蝶,該給貓兒撲了去。
一時生出年少時的意氣,他啞然一笑,自嘲。
翌日,驚駭滬上的新聞傳遍大街小巷。
高松文教授的供詞被「無良小報無良記者」曝光,各大報刊紛紛轉載刊登。原來高教授獨子被商會仲傷是假,蘇共地下黨身份才是真。
在這風口浪尖上,高教授被吳祖清請來的訟師保釋出局了。出來時的下午春光明媚,高教授對兩位年輕人說了些客氣話,決口不提討公道的事。
當晚,高教授自縊於家中。三日後被鄰居發現,巡捕房接到報警來查探,發現屋子被收拾過了,很乾淨,書房的桌案上放著一封遺書,遺書底下是刊登假供詞的報紙。
遺書蒙塵於世,「真相」已定,真相再無人感興趣。
當時商會正為馮會長康復祝酒,在靜安寺路的飯店。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吳祖清從馮會長的秘書那兒得知了高教授去世的消息。
他表現如常,滿口恭維話,舉杯一飲而盡。沒一會兒像是醉了,他跌跌撞撞離席,揮開攙扶他的人們。背後起了鬨笑聲,他什麼也聽不見似的,闖入洗手間。
待到耳目消散了,他離開了飯店。沒讓司機瞧見,他走無甚光亮的小路,尋清淨。
記得保釋高教授那日,高教授半信半疑地與兩位年輕人談了一路。
訟師說:「留得青山在。」
高教授說:「後生,我比你們知道。」
吳祖清其實想說若令郎當真是□□臥底,你要討什麼公道?
最終沒有問,他看出,高教授經過這些時日是有些猜疑的了。不說破,是還留個生的念想。
生生死死,見得多了。槍口下驚懼而無限渴望的眼神,或是篤定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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