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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呀,小旻!&rdo;陸之遙激動得眼睛發亮,書包還沒拉上就跑過來,&ldo;今天怎麼是你來?&rdo;
&ldo;你爸在外面等呢,車開不進。&rdo;顧旻幫她提過書包,一手摟著陸之遙的肩膀,正欲離開,卻見數學老師走過來。
數學老師是班主任,她知道陸之遙是顧旻的&ldo;女兒&rdo;,卻沒像其他人似的感覺驚訝,或是把這話題當作談資到處散布,顧旻對她頗為感激。見她來了,顧旻也不著急走,微微一笑:&ldo;張老師好。&rdo;
張老師擺擺手:&ldo;來接遙遙啦?&rdo;
他對老師有種莫名的崇敬,顧旻朝她略一欠身:&ldo;謝謝您平時照顧我女兒。&rdo;
這倒弄得張老師侷促,連聲說:&ldo;應該的事,知道您跟陸先生都不容易,之遙很乖,平時不添亂,這周小測的數學考了95分呢,您要為她驕傲的。&rdo;
顧旻又向她道謝,連說好些話才離開。他摟著陸之遙:&ldo;老師很喜歡你啊?&rdo;
陸之遙一癟嘴,說話像個小大人:&ldo;才不是喜歡我呢,是喜歡你,我就是個順便‐‐爸爸說這叫什麼,愛屋及烏……&rdo;
心裡咯噔一聲,顧旻暗道以後來接孩子還是繞著老師走吧,看樣子陸言蹊明顯知情。他不介意是他的事,顧旻卻不想鬧出什麼誤會,他大小算個公眾人物,免得不好收場。
他在學校門口給陸之遙買了個冰淇淋,想了想,又給自己也買了個,公然違抗陸言蹊三令五申的&ldo;少吃路邊攤&rdo;。一大一小拿著冰淇淋走到路口上車,陸言蹊一看,剛要發作,被顧旻拽著領帶堵住嘴。
&ldo;哦,他愛吃香草味的。&rdo;陸言蹊想。
被放開後他拿餘光瞥后座的小姑娘,陸之遙沒看見他們剛才的舉動,正從書包里翻東西,於是狠狠地捏了把顧旻的臉,在他明顯的愉快中說:&ldo;下不為例。&rdo;
顧旻舔著冰淇淋,聲音含糊:&ldo;知道了,回家。&rdo;
車子緩緩啟動,陸之遙趴到兩個前排座位中間和顧旻說話,偶爾騷擾陸言蹊一下,他瞪過去,小女孩子就嬉皮笑臉地賠罪說爸爸我錯啦。陸言蹊的脾氣被她拿捏了個精準無誤,總覺得是某個人私下教的。
常有人夸陸言蹊心大,之遙不是他親生,他還能寵上了天,就跟真的與他血脈相連一樣要什麼給什麼,也有人背後說他喜當爹,被人耍了還挺開心做這個冤大頭。這些言論無非立場不同,陸言蹊不在乎,從他把錢給那個女人後,之遙與親生父母的關係就算斷了。
那年陸言蹊剛到三十歲,而立之年,事業起步,光棍一條。他從醫生手裡接過了這個軟綿綿的糰子,竟情不自禁覺得,好像一切就該這樣。
後來他堂兄、陸之遙的生父再沒過問她,陸言蹊也懶得跟他聯繫。
再然後……他就遇見了顧旻。
那句話怎麼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決定和顧旻在一起時就明白,此生再無法和另一個女人逢場作戲,更別提結婚生子。所以之遙是他的女兒,小旻是他的愛人,這樣的一家三口與其他普通人家沒有差別。
&ldo;到家啦。&rdo;顧旻下車,給陸之遙打開后座門,&ldo;慢點跑!你手上的冰淇淋擦乾淨了嗎,別去碰那欄杆,髒!&rdo;
他千叮呤萬囑咐,陸言蹊看得心頭一軟,伸手摟過顧旻,輕輕吻他的太陽穴。情緒有點失控,顧旻比他敏感,頓時察覺出來,偏頭問:&ldo;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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