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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团长了,统御这五百多号人,这让阿译顿时升起万丈豪情。对于带兵从边远的滇南打回上海,阿译离他的梦想又进一步。
阿译望向院子里的人干巴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抱拳向诸位同袍致礼。阿译是一个天真赤子,乃至于他抱拳向周围的同袍致礼时,泪水不要钱的从眼眶流出,谁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我我”
阿译梗咽的说:“仰赖长官信任,诸位兄弟用命。我林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了没两句,阿译便捂住自己泛滥的泪水。在场的同袍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于是大声笑起来,因为我们知道阿译的性格,他或许是一位不合格的营长,但绝对是把部下同袍认作兄弟。
短暂插曲过后,我们继续聚餐吃饭。
夜幕降临禅达,阿译在痛哭一阵后,拿起一碗禅达本地人用番薯酿造的土酒,一饮而尽,然后醉倒在地。阿译醉的一塌糊涂,嘴里嚷嚷被日本兵当成靶子射杀的父亲,低声抽泣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木桌上点燃一盏油灯,陈余在帮一个不识字的贵州兵写家书。年轻的士兵不知该如何组织词语,只能重复的跟陈余提起自己一切都好,而且还从下等兵升为上等兵。
家书写了几十封,大多数只有短短几句,陈余再润色几句,往信封中装上两枚大洋,等明天去军邮处将信件寄出去。
写家书的很少,我们有很多士兵不知道自己家乡的具体名称,有些则是在敌占区,还有一些家中亲人早已去世。更有一些人不愿意寄出家书,或许他们离家时,家人已经把他们当成死人。
写完最后一封家书,年轻的贵州兵向陈余敬礼,转身和等在门外的好友离开。
小醉还在驻地,陈余骗她说她的哥哥也一同去了缅甸,现在小醉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哥哥。而迷龙和上官母子,则被陈余赶出营部,让他们夫妻两人滚出去找客栈住。
陈余将写好的家书整理好,用麻绳捆上准备明天让人送去军邮。烦啦百般无赖坐在桌对面扭他的手指头,将手指头掰的极为离谱,手指贴上手背。
“陈大哥,我想问哈”小醉鼓起勇气。
“兽医。”
陈余朝正在勾指头算账,算今天一顿饭花销多少钱银的兽医说:“给她拿二十块钱抚恤金,再给三十斤米,让人送她回去。”
“我不要!”小醉倔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