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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將到未到，瞭望樓上傳來鐘鳴聲，所有的官員不約而同的站直身體，依次魚貫而入太和殿。
天昌帝由大太監扶著走上皇位，殿內外眾臣一齊叩拜。
雲成跟著一道初站起身，左前方已經有人出列：&ldo;臣有本參奏!&rdo;
周遭靜悄悄，甚至無人抬眼去看。
天昌帝停頓了一下，才道：&ldo;愛卿請講。&rdo;
出列的官員立刻鏗鏘有力道：&ldo;臣要參戶部左侍郎，初上任第一次早朝就姍姍來遲，懈怠憊懶，好逸散漫。此行為嚴重助長朝廷不正之風，讓微臣心中戰戰兢兢。&rdo;
昨日才上任的戶部左侍郎雲成：&ldo;……&rdo;
最前頭的趙宸賀低著頭，用餘光掃向他。
他打量著雲成身上的官服，那視線雖然放肆，但卻並不輕慢，似乎還憋著笑。
雲成跟著出列，捧著手，垂著頭，老老實實的答：&ldo;皇上，微臣沒有遲到，也沒有好逸惡勞，皇上交代給微臣的事情，無一不兢兢業業鞠躬盡瘁。&rdo;
他聲音壓的低平，語速不快不慢，一時間殿內更寂靜了。
御史台似乎從沒見過這種當面還嘴的人，沉默對視之後御史中丞站了出來。
&ldo;敢問侍郎，是幾時出的門，幾時到的宮門口?&rdo;他面對著天昌帝，人雖已老，但是聲音底氣十足，&ldo;到了太和殿前已經有多少同僚在等待了?新晉官員事事掉尾，竟然還說自己不是好逸惡勞?&rdo;
雲成能感受到投過來的種種餘光，甚至連天昌帝的眼神都充滿著不忍和憐惜。
雲成抿了抿唇：&ldo;寅時出門，卯時到的太和殿外。&rdo;
天昌帝身體不好，因此早朝稍晚，一般都在卯時末或者辰時初開始朝會。因此對底下的官員也不過多要求，一再放寬點卯時間。
但是御史台督察緊張，官員們日夜勤勉，並不敢太過懈怠。
中丞道：&ldo;寅時到卯時，少說一刻鐘的時間，侍郎做什麼去了?&rdo;
雲成垂眸不語。
中丞繼續質問：&ldo;聽其他官員議論，今晨看見廷尉大人從侍郎的馬車上下來，難不成耽擱的這時間是二位用來私下結交了嗎?&rdo;
正在看戲的廷尉大人趙宸賀瞬時收了表情，暗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出列，痛心疾首道：&ldo;皇上，臣有錯。臣為做節儉表率，命府中暫停奢貴早點，改去市井小攤中吃。恰巧偶遇侍郎，又為了節省草糧人力，這才與侍郎共乘一車。&rdo;
&ldo;臣實在有罪。&rdo;趙宸賀誠懇道，&ldo;臣不該貪圖口腹之慾吃早點，想必中丞大人早晨都是不吃飯的，臣和侍郎要向中丞大人學習。&rdo;
&ldo;……&rdo;中丞氣急敗壞的指著他，唾沫星子都要噴出來了，&ldo;廷尉顧左右而言其他，簡直一派胡言、胡攪蠻纏!&rdo;
說著，他撲通朝地上一跪，對著天昌帝叩首長道：&ldo;臣死諫‐‐廷尉身在高位卻不能領百官正直表率，一味逞口舌之利，長此以往，國將不國!&rdo;
趙宸賀也跟著高聲：&ldo;臣冤枉‐‐不論京中巡守還是防護，臣兢兢業業不敢一日懈怠，為著朝廷、為著皇上、為著百姓鞠躬盡瘁。中丞血口噴人，臣要以死明志!&rdo;
雲成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天昌帝開始咳，大殿之中安靜下來，只留下一聲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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