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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何思行唇線猛地一松，怔怔說：&ldo;我不知道。&rdo;
邵辛淳點頭，盯著他又問：&ldo;那對我呢?&rdo;
何思行輕挑眉梢，疑惑的看著他。
邵辛淳直直看著他，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眸里起了波瀾，逐漸洶湧起來。
&ldo;你教我斷案，替我疏通關係，為我仕途鋪路。&rdo;他脖頸受傷嚴重，只能竭力睜著眼睛，&ldo;你面子好大，大家都不敢招惹我。&rdo;
何思行望著手裡的湯匙，不去看他的眼：&ldo;我該多教你人情世故，察言觀色。&rdo;
&ldo;那些我都懂。&rdo;
我只是一碰見跟你相關的事情就冷靜不了。
邵辛淳在心裡說。
何思行把湯匙擱下，開始收拾食盒：&ldo;我早說，讓你不要招惹沈歡。&rdo;
&ldo;我比沈歡更慘。他養父有權有爵又疼他，但是我養父是個只會喝酒賭錢的人渣。&rdo;他眼睛充血，看不出是受過的傷，還是因為強壓情緒紅了眼圈，&ldo;您怎麼不憐惜憐惜我呢?&rdo;
何思行把空了大半的碗碟一樣一樣摞在一起，放進食盒。
牢房之中只能聽見清脆的碰撞聲，像鐵鏈撞擊在燒紅的烙鐵上一樣。
邵辛淳往後躲了躲，縮在牆角。
眼睛裡的血污融化了一些，堪堪沒有流下。
何思行提著食盒站起身：&ldo;今夜你好好想，若是有未達成……&rdo;
&ldo;你親我一下吧，師父。&rdo;他打斷他的話，無力而又冷靜地垂著肩膀，&ldo;我幫你殺了三爺，受了好多苦，搭上了幾條命。&rdo;
他仰頭望著何思行，發覺他們之間遙不可及。
何思行投下的身影漆黑濃重，隨著火把不停跳動，猶如鬼魅。
邵辛淳朝著那背影喊道：&ldo;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能勒死三爺，你就許給我一件事，什麼都可以。&rdo;
何思行沒有轉身：&ldo;你為什麼不求我救你一命。&rdo;
&ldo;我有點失望。&rdo;邵辛淳眼中的光半明半昧，在地上的影子晃動的時候，輕輕說，&ldo;不想活了。&rdo;
&ldo;對我失望?&rdo;
邵辛淳搖搖頭，沒有說話。
或許從勤政殿內何思行選擇沈歡的那一刻起，他的自作多情就變成了笑話。
何尚書位高權重，就連天昌帝都顧忌三分。他犯了錯誤，只會是小懲大誡，掉幾根皮毛而已。
而自己一旦被定罪，就是殺頭死罪。
何思行能想得到，卻還是為了不牽連沈歡，將自己丟掉了。
就像丟掉了一隻不怎麼聽話的小貓小狗。
他承認自己賭輸了。
過往的爭強好勝猶如夢一場，愚蠢而可笑。
邵辛淳終於累了，揚起的眼睛疲累的落下，即便如此，餘光里仍舊是那個人占了灰塵的衣擺。
&ldo;沒事了。&rdo;他萎頓在斑駁的牆角下，處在晦暗的陰影之中。眼角的血污濕透，無聲的滑下去，在臉頰上留下黑紅的痕跡。
&ldo;謝謝你。&rdo;他艱難地笑了一下，&ldo;教會了我好多。&rdo;
後面幾個字他沒有繼續說，也或許是力氣耗盡，徹底失聲了。
˙
何思行從牢房裡出來，在刑部的大門口看到了坐在馬車上的沈歡。
不，他只是看到了熟悉的馬車，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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