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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人小心思被識破,登時臉紅了。
女官抬抬手,示意她起身,又對長禧宮的那名宮人道:「到底主子的事兒要緊,咱們底下人之間如何,都不可耽誤了伺候主子。」見對方無話,又吩咐芷蘭院的宮人:「你且去吧。晚些交了差事,再來尚儀局領罰。」
寶珠遠遠聽著,不覺咋舌:這些有點身份的女官們,拜高踩低是常事,可做得這樣不高明的,也罕見得很。
杏兒似有不服,卻終究沒吭聲,二人一路沉默著走到鳳儀宮門口,她方才長嘆一聲。
寶珠反而被她逗樂了,忍笑道:「就在這兒感慨夠了再進去,到了娘娘跟前,可不興這副表情。」
杏兒點點頭:「這我還是知道的。」又抬眼望向寫著「鳳儀宮」三字的匾額,道:「姐姐,你說這匾額後面,還藏了多少唉聲嘆氣呢?」
寶珠略感意外,但沒有開口——誰能算清呢?這些感懷傷嘆,或許就如塵埃一般在暗處累積,抑或已被風雨洗刷得了無痕跡。
院子裡仍有尚儀局的人守著,杏兒如今看了這樣的服色便覺得礙眼,寶珠倒能視若無睹,去向皇后請了安,陪著閒話了一時,又去瞧徐姑姑和柳葉兒。
徐姑姑精神好了許多,因惦記著要回皇后身邊伺候,恨不能立刻便下床走動。見寶珠來了,更是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寶珠把內講堂中的事兒都告訴了她,她聽著點頭:「姑娘是穩重的性子,不摻和是對的。姑娘且看著吧,還有後文呢。」
寶珠對徐姑姑歷來是很信服的,這會兒和她也是一個看法。關於上輩子的事兒,她的記憶是越來越模糊了,越是努力去回想,越是遺忘得快,再者時至今日已然添了不少變數,索性作罷,盡人事聽天命便是。
再去柳葉兒房裡。柳葉兒的情況卻壞些,四更多的時候發起了熱,總退不下來,秋水照顧著她,隔一會兒就換一張冷敷的帕子,又給她上了一回藥,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別的法子。此刻拿眼神向寶珠一示意,想到外間去,二人商量商量。
「別出去。」柳葉兒音調雖弱,自有說一不二的氣勢:「有什麼不能當著我說?我又不是真活不成了…」
寶珠連說「呸呸呸」,兩人素日井水不犯河水的隔膜倒消了不少,坐下來拿起那棒瘡藥:「這藥說是化瘀生肌,大傷小痛都在治,效果未見得好,若能請御醫來,對症開方,就恢復得快些了。」
柳葉兒皺眉:「何苦生事?又不是什麼仙丹,總要多用幾日才看得出好壞。」
寶珠不得不承認,她說的確是實情。再用幾日看看吧。
這種無能為力的處境,讓她隱隱感到憤懣,但寶珠亦十分清楚,無能為力,往往是人世常態。
午後杏兒悄悄告訴她,賢妃自個兒懲治了那名在猗蘭所言語輕狂的宮人不算,猶派人帶話給尚儀女官,請她不必礙於自己的情面而為難。
寶珠因問:「又是芳兒告訴你的?」
杏兒點點頭:「這樣公正嚴明的事跡,長禧宮當然要大加宣揚。」
她的笑意裡帶著些不屑,寶珠覺得,這種神情和她尚顯稚嫩的面龐並不相稱。
互相利用、互相提防的交情有什麼意思呢?可是,在宮裡頭,又確確實實不能做聾子瞎子。
她低下頭,繼續挑揀燕窩盅里的細碎絨毛——是為皇后晚膳預備的。
小廚房裡的份例菜還是一如既往,這種耐儲備的食材也不缺,只不過時鮮的東西少了,例如新筍尖兒、嫩菜芽兒一類,好在皇后於這上頭歷來不在意,呈上什麼,便用什麼。
不過,這未必是出於賢妃的授意:一來,此舉有悖於她的賢名;二來,六尚的人,又不會是個個都能由她籠絡了去的。
或許只是幾個伺候的人生了怠懶之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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