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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前,姜芙身處京中世家,旁人卻說她是旺族賤命。
話雖難聽,可事實如此。
少時姜芙的父親因公殉職,母親傷心過度離世,她六親單薄,只能上京投奔姑姑。
姑父沈齊雖只算個十八竿外的皇眷,沈府卻也算顯赫。
雖在姑姑家,但姜芙也感覺到了沈府上下的別眼對待,姜芙早慧,為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她能斂則斂,少言不語,活的像只病弱的小貓一樣,吃穿用度也更是半分不敢張揚。
即便如此兩位表姐還是喜歡閒來無事拿蠢笨之說來揶揄她,府里有頭有臉的丫鬟也時常暗裡剋扣她的用度,連練字的紙都成了鮮物,久而久之,姜芙便養成了制干葉的習慣。
心事寫於其上,埋於土中便無人知曉。
可自打嫁給崔枕安,葉子上記的關於他的一切,她便再也不捨得埋了。
一陣風透過窗,穿過她手中著了墨跡的干葉,仿似又將姜芙帶回了去年秋日。
若非北境世子崔枕安在秋獵時身負重傷生死難料,她想,像她這樣的人,或一輩子都不可能觸到崔枕安的衣角。
這場雨一直纏綿到了夜裡,待給崔枕安的藥浴熬好之後陰雨初停。
小廝將浴桶擺在了內室的屏風之後,將其用一桶一桶熱騰騰的藥汁子灌滿,房內藥霧氤氳。
小廝退下之後,姜芙入了內室,此時的崔枕安已經自榻上坐起,身上的衣衫早就換成了泡浴時所穿的單薄白衫。
他雙腿傷勢未痊癒,走路難成,需得由人攙扶著才能站起,由窗榻到屏風,不過幾步的路程,他由姜芙的肩身做倚,卻也走的十分費力。
姜芙很有耐心,一步一步陪著他挪到桶邊,最後終於整個人入了桶中,一坐下,桶中水位剛好漲於齊肩,崔枕安只露了個腦袋在水面。
見他入水,姜芙順手取了一旁的巾帕搭在桶沿上,崔枕安盯著她的手背卻皺了眉,「手傷了?」
話落,他自浴桶中伸出手來,拉過她的手。
這一見,果然有一道血痕掛在手背上,血跡早就凝固,也未覺著疼。姜芙眨巴兩下眼睛,全不在意,「應是下午在灶間弄藥材時候劃的,小傷口而已,我去上些藥便好了。」
她試圖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卻被崔枕安抓的更牢,他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語氣有些埋怨,「往後給我準備藥材的事,讓他們去弄就好了,這種事不必你動手的。」
雖說是埋怨,可在姜芙聽來卻是他在心疼,不由心裡也甜絲絲的,「你的事我不想假手於人,我好歹懂些藥理,再說這麼久以來你的身子都是我親自照顧的,哪裡能換人啊。」
此言不假。
為崔枕安做這些,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去年秋獵一過,京中泛了傳言,北境世子崔枕安於圍獵途中身負重傷,昏迷了幾天幾夜,連宮裡的醫師也束手無策,上策沒有,便有人出了旁門,沖喜之說一出,京中貴女皆人心惶惶。
單說崔枕安其人,雖玉質金相,俊逸倜儻,又是北境王獨子,可同時他又是北境來的質子。
質子為何,雖富貴,卻也是挾權的人質,又傷的不人不鬼,試問京中哪個高門貴女願意為了個有今天沒明日的人,拋了後半生的平安富貴嫁給他?
怕什麼就來什麼,正因沈家稍沾了皇親,這門親事真就落到了沈家頭上,姑父和姑姑自是捨不得自家女兒,便將姜芙推了出來。
眾人心定的閒暇,又開始同情起姜芙來,皆說她命苦。
殊不知,在姜芙心裡,關於能夠嫁給崔枕安這件事,就好似老天予她的唯一一次偏愛。
自小到大,她在沈府中半分鋒芒不露,眾人皆以為她膽小無能,蠢笨可欺,卻無人知,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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