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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是吃了吐、吐了吃,山珍海味打五臟廟過一遭,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全糟蹋了去,算起來已有幾日未曾好好進餐了。
他摩挲著傅旻鴻雁傳來的三張紙箋,幾乎要摸出毛邊來,而後召膳,便進了滿滿一碗燕窩粥。
薛誠在旁邊垂手候著,笑道:「依奴婢看啊,咱們相爺當真是陛下的一味藥,隔這麼老遠都可藥到病除。」
陸望安放下瓷勺,淡淡笑了笑,對這話不置可否,卻道:「伴伴,朝廷有銀子了,朕真的高興。」
「是是是,」薛誠笑道,「這年頭做什麼事也要錢,陛下的雄心亦然,好在是瞌睡了有枕頭,相爺為您送錢來了。」
之後的日子,陸望安便振作了不少,他知道陳府的家資算什麼?大頭絕計不會在此。
陳富來這麼多年在任上,風吹雨打不動,定然是有京中的人保著,想也不用想自然是黃白物流水一般往京中送才能打開如此局面。
而京中在位高官之中,陸望安只信傅旻不曾與河道勾連。
所以,陳富來身後的人也要查,不僅要查,還要狠狠地查。
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幾日,終於盼到了齊蒼押人入京,沒有入刑部、也沒有入大理寺,直接押送進了外宮中的地牢。
陳富來一行尚在路上的時候,陸望安每日心焦,等人真到了,他反而沉住了氣,並未著急審,將人扔進了鐵牢里就不管了。
這鐵牢又名鬼打牆,是六面封死的生鐵牢籠,只留了個半指寬、半臂長的縫通風透氣,人關在裡面,看不見天光,三餐時間完全打亂,就徹底失去了時間意識,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還要被關多久。
空空蕩蕩、一片漆黑、嘴巴被塞住、四肢被拴住,求死不能。
陸望安用這「鬼打牆」關了陳富來整整七天。
陳富來當年科考的成績一般,先是到了地方上去當縣令,著實是當了幾年、吃夠了苦,所以七天之後,他也只是處在了將將要崩潰的邊緣而已,倒還撐得住。
這片地牢建成後著實關了好些奸佞,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同樣的官職進來,在地方上摸爬滾打上來的,總比一直未出過京的人難審一些,更頂得住精神層面的折磨,用傅旻的話說就是「扛造」。
見陳富來尚有一絲負隅頑抗之力,陸望安便將其關進了審訊室,這審訊室與別地的嚴刑拷打不一樣,是完完全全的「文審」——五個人輪番審、車軲轆滾一樣問問題、速度極快、十二個時辰不停不歇。
之前的鬼打牆是放你在那隨你睡,想睡多久睡多久,現在則是不讓你睡,整個審訊室十二個時辰燃著瑞腦等提神的薰香,若還是睏倦就潑冰水,一分一刻別想休息。
這樣又不過四天,陳富來便全部招了。
自然,硬抗十一日的「戰績」在整個地牢史上都算是格外突出了。
招供之時,陸望安換了一身元色補服,補子上繡了栩栩如生的盤龍,銳利的五爪由金線繡成,在燈光下閃耀,晃得陳富來一哆嗦。
彼時他語序已然混亂,但來來回回說的卻是完全對得上號,他的錢是如何層層盤剝出來,如何壓榨河工、如何以次充好,錢到手後送到了何處,京中哪些貴人與他長期往來,等等等等。
「左右兩位相爺的門,太難敲了。」陸望安聽到他這樣講。
奇怪……陸望安還有些不敢信:沒有左相很正常,為什麼會沒有右相?
雖然覺得奇怪,但也算收穫頗豐,陳富來說出了這些官員名姓還不算,甚至說出來了帳本藏在了什麼位置。
陸望安一聽又動了氣:碩鼠一群,簡直是碩鼠一群!
「往京中送朕可以理解,怎麼還往淮南送?」陸望安拿著名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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