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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打破了這種緊張的平靜。
賀瀾全身氣勢一收，眉眼淡泊地看著那個滿臉戾氣的妖。
那是個虎妖，算是妖界裡的老人，賀瀾當上妖皇的時候，他還沒有化形。
「五百年了，誰還記得妖族的存在嗎？妖皇陛下的貢獻就是這五百年變著法地混進人類社會，成為人上人，跟著那群對著我們喊打喊殺地人類一起對付我們嗎？」
「剛子，閉嘴！」
妖群中，一個老者地聲音插了進來。
賀瀾面無表情，藍色眸中僅有的溫度也消失殆盡，他平靜地看著那個面紅耳赤，已經露出獠牙地男人緩聲道：「繼續說，我倒是很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妖皇陛下，這些年人類對著我們妖族趕殺殆盡，宮殿搖搖欲墜，妖族人心渙散，敢問，你在幹什麼？」
這話一出，現在宮殿裡的妖多多少少都變了臉色，原本還想說些人也都默默地閉上嘴，顯然也想從賀瀾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平日裡不敢問，這會有人出了頭，自然是默不作聲的好。
賀瀾眼神微微掃過眾人，站的筆直的身體跟他這個人一樣挺拔，身上黑色的西裝像是一層保護殼，將他所有的一切全都層層偽裝。
他突然開口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沒資格當這個皇？」
眾妖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問出來。
虎妖默不作聲，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宮殿裡晃晃悠悠的蠟燭不太明亮，周遭所有人的表情全都掩藏在燭光之下，看不明晰。
賀瀾再一次開口：「你們要是有誰想頂替我的位置，未嘗不可，歡迎挑戰。」
這話一出，賀瀾是怎麼當上妖皇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眾人的腦海中。
當初面前這個妖皇可是踩著屍山血海一路爬上去的，即便是妖族鼎盛時期，也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更何況現在。
這下場面更加沉默了。
不少人突然有些後悔，剛剛沒幫著陛下說話，妖皇陛下鬧起來，誰承擔的起，畢竟實力懸殊太大。
在以實力為尊的妖族，不管賀瀾管理如何，論實力，他是當仁不讓的皇。
人群中走出一個巍巍顫顫的老者，他拄著一根已經不止用了多少年的實木拐杖，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吾皇這些年做過什麼，你們不都一清二楚嗎？人類與妖族勢不兩立，要不是尊上，在座的怕是早就被趕盡殺絕了吧！」
老者是歷經兩代妖族的老人，是妖族裡年紀最大的，話語權自然也比較重。
賀瀾皺了皺眉頭，平日裡斯斯文文的人沉下臉冷聲道：「我做什麼不需要你們過問，要是有誰不服，上來打便是，不用那麼多廢話。」
他從來都不畏懼，這個妖界原本就是為別人守著的，要不是為了肩上的這個擔子，他大可以落得逍遙自在，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勞心勞肺。
賀瀾踱步走下台階，一步一步走進妖群，在場的眾妖全都散開了一條道，給他讓路。
沒有一個說話，就這麼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宮殿外，伴隨而來的是他毫無波瀾的聲音：「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要是還有再犯的，那你們就去人族監獄呆著吧！」
賀瀾的身影消失不見，眾人面面相覷。
大概是知道妖皇生氣了，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有個畏畏縮縮的身影在眾人還沒有看到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
「咚咚咚，老師，在嗎？」
敲門聲從門外傳過來，賀瀾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身。
他抿著唇從一旁的床頭柜上撈過眼鏡戴上，將所有的情緒全都掩藏在了鏡片後面。
宋崢只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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