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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魂魄刚归体的缘故,我浑身还是整整酸痛,而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出现在了陆家村。
可梦里的陆家村跟我看到的不一样,村子里人声鼎沸,甚至家家户户烟囱里冒着寥寥青烟。
连同那罪恶满盈的弃婴塔也没有荒废。
我看到塔里有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长得白白嫩嫩,但是身上穿得很破烂,他坐在弃婴塔门口的台阶上,吃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发黑馒头,
村里有个跟他一般大的小孩,闯入了院里。
他像是找到了玩伴儿一样,非常开心地跟小孩玩耍了起来。
可没多久,似乎那小孩的家里人找来了,把小孩招到大门口。
妇女很生气地对自家小孩说:“嘱咐过你多少次,别到这来玩!你看你招了个什么东西!”
塔院里穿着破烂的孩童儿想要出去,但是那妇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孩童眼神害怕怯生生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地缩了回去。
妇女抓着自家孩子的手朝着家走去,不停告诫的声音传来。
“全村人躲他还来不及,你还去惹他,路上那么多人看到你干这傻事,我脊梁骨都得被笑碎。”
“你把他带出来你就要倒大霉,以后不许去那边,不许跟那孩子讲话,不然我非把你腿打断不可!”
在院门孩童注视下,那妇女牵着小孩的手走远了,声音也听不见了。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村里年纪稍大的小孩跑到门口,朝着他扔小石子。
“鬼娃,我听我奶奶说你是鬼生出来的是吗?”
“我上次听我奶和我爷在房间里说了,说你是镇塔的钉子!”
“鬼娃子,丧门星,克爹娘,害人精……”
几个小孩一边朝院里的孩童丢石子,一边丢一边嘴里还嬉笑着唱着歌谣。
院里的孩童儿生气了,扮成鬼脸的样子呲牙咧嘴朝着门口的小孩跑去,吓得几个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孩童没有追上去,又默默孤独的回到院里,失落的朝着塔里走去。
“祝安。”
看到那孩童落寞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揪痛,张嘴对他喊。
孩童走进门口的脚顿住,似乎听到了。
回过头来,有些茫然四顾。
“祝安。”我又对他喊。
他好像是看到了,站在塔门口远远地望了过来,露出了甜甜的笑,举着小手不停地挥着。
这一幕,跟站在荒废的塔门口,微笑看着我挥手跟我告别的他,似乎一下重叠了。
眼前的画面开始消散,一点点地化为白茫茫的光点。
“祝安,我一定会把你从塔里带出来的。”我着急地对着他喊。
醒过来时,枕头已经湿了。
这时候,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我赶紧抹了一下眼里的泪痕,姑姑端着一碗汤走进来,对我道:“睡醒了?快把姜汤喝了吧,祛寒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过喝了一口,问道:“姑姑,在陆家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什么?”
姑姑摇头,说陆家人都没有看到一个,只是我进入堂屋昏了过去,就把我带回来了。
我又仔细斟酌回想了一遍,当时我是因为看到堂屋布置成婚堂的样子,里面还摆着两口棺材。
其中一口红棺里躺着的是陆沉,另外一口棺材里躺着的是穿嫁衣的女子。
只不过我还没掀开红盖头,回头发现天突然黑了,姑姑也不见了。
但是这些,姑姑显然是没有看到的。
我对姑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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