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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碧合珠，他默了一瞬，長指抹過光滑的玉珠，見上頭依舊清透才起身，將碧合珠遞到楚銜枝面前。
楚銜枝微微繃著嘴，順著瞄過去。
青玉珠串上結一個純白小穗，躺在他白皙分明的大手裡，這微暗的燭火下泛著寒冷的瑩光。
楚銜枝正琢磨這傢伙給她手持做什麼，便聽他一板一眼：
&ldo;惹太女生氣是我不是。可惜無物可賠，只有這串驅邪避災的碧合珠還值得幾個錢。請太女收下，了我一點心意。&rdo;
她眉頭一挑，盯他。
裴既明面不改色。
楚銜枝突然有些想走。驀地，裴既明三步並兩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楚銜枝眼睛一瞪下意識要抬手打飛這個以下犯上的，左腕上忽然一涼。那穿碧合珠穩穩地貼在肌膚上，一下有一股能夠浸潤心脾的舒緩從珠串中游來。
她伸手去剝，裴既明卻拉著她的手止了動作，嗓音微沉：
&ldo;這是我恩師送與的寶物。靈氣昌盛。我道心…不似以往，現下不適用了。太女卻一派天真，與它最契合。&rdo;
楚銜枝皺眉，面前高她大半頭的男子好似說的是真心話。
那麼一雙無欲無求的眼裡竟有種幽夢似的暗光。
她咳一聲，唰一下把手拽回去。大眼往邊上一飛不去看他的，乾巴巴：
&ldo;喔，你既然誠心道歉，孤這樣深明大義的也沒有再苛責的道理。熄燈，孤要睡了。&rdo;說著便甩飛腳上便鞋往裴既明榻上栽。
扯過同他愛穿的衣裳一樣的山嵐色刺繡錦被，往肚子上一搭。楚銜枝便閉了眼。
裴既明還未收回的手在空中滯了會才收回袖中，如她之言剪了蠟燭，卻沒有脫衣上床。
他站在床榻不遠處靜靜地瞧著並未睡著的楚銜枝，忽而一問：
&ldo;太女既然這樣討厭我，為何夜夜來我房中同塌而眠?&rdo;
閉著眼琢磨這傢伙怎麼不乖乖上床的楚銜枝一下拽緊了被子，瓮聲瓮氣嗆他：
&ldo;你管不著!&rdo;
空氣凝了會，他妥協似的服軟：&ldo;雖不是男寵，我卻總不能這樣一直沒名沒分。&rdo;
&ldo;果真是個想攀附權貴的…等孤長大了再說!&rdo;
裴既明輕聲：
&ldo;那太女何時才能長大?&rdo;
她那側影好似撅起了嘴，思索了會：
&ldo;至多三年，孤十八前就要定駙馬。你要是伺候地好，孤讓你當側夫也不是不行。&rdo;
裴既明含笑的眼頃刻僵冷，呼吸一重：
&ldo;十八?&rdo;
&ldo;嗯…孤困了，你到底同不同孤睡?&rdo;楚銜枝不耐煩地哼了聲，蹬蹬腿。
一旁的人許久未有動靜。殿中冰盆加緊了融化的速度。漸有水聲。一滴，一滴。
窗子這時動了一下，有什麼人在外頭急匆匆溜了。楚銜枝聽在耳朵里，卻提不起勁去追。便乾脆不理。
睡眼惺忪時，那少年才淡聲：
&ldo;祁燮不好。&rdo;
楚銜枝莫名其妙：&ldo;他怎麼與孤有何關係?再說，你怎麼知道誰好誰不好。你真見了他?&rdo;
他衣裳窸窣，楚銜枝聞得一陣清雅的冷香覆過來，那傢伙不回話，只給她掖了掖被角：
&ldo;夜深了，睡吧。&rdo;
接天蓮葉無窮碧，宮中今日撐起了許多傘。後花園蔓是扶疏，楚銜枝從東宮裡醒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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