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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到院子里拿了扁担去远处一池塘挑已经泡腐的麻。挑到溪水处清洗，得到麻丝后院子里捶打，捻动成线。
他没有姓，只有一个单音的名字，江。居住在椁镇边上的织麻村。
洗麻之时也跟溪水边的同村闲聊。
“江。听说了吗，村头麻头一家都死了！”
“啥？麻头怎么会死？那我们的麻布卖给谁？”
“不知道，听说昨晚麻头家中阴风呼呼吹，可是就是没有惨叫。一早上全家五口都死了，身体紫青。已经报官了。老人说，鬼进家宅，索命来了。现在村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能咋？我们都是麻工，从来都是我们被欺负，没做过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好好织麻卖钱买粮活下去，也就这样了。”
“江，不想娶个婆姨？”
“没钱！”
“哈，这世道难啊，不识字就没有出路。娶个婆姨钱都不够。江，你今天去麻头家看看吗？要不我们去镇里卖麻吧。”
“好，等下回去我们一起去镇里。”
洗麻完成，回到院子挂上晾晒。到织坊里拿出织好的粗麻布和柳箱里的细麻布，打成一个背包出了院子。
同村两人也背着麻布包。三人结伴前往村头，原来村头都有麻头坐镇收购麻布，如今麻头死了，村头冷冷清清。麻头家周边有兵丁在门前，三人看一眼，背着麻包出村直奔七里外的椁镇。
进镇竟然要一文，三人忍痛给了，才进了镇子，走了三家给的价钱很低。
江不想跟着两个愣头青逛了，说了一声便分开了。
因为店内墙上都有收购价，一问必然折半再折半，就欺负你不认得字。我说多少就是多少。
镇子里逛了半天，只有一家算是最大的店，收购价格比其他店家低一些。低不是毛病，掌柜的面相不是那种奸滑之相。
“掌柜的。不知麻布收购几何，精细麻布收购几何？牌子上价钱低了点吧。”
掌柜一愣，打量一下江。抱拳轻声问道：“小哥识字？读过书？”
“往事不堪回首，不问也罢。”
“哈哈，不问不问，这个价格是公道价。麻布沾水必然缩水一分，我卖出去也是一尺多给一分，小哥可知。”
“明白了，掌柜可看看这细麻成布给个什么价格？”
“手艺不错，这是用心了，可以出到棉布的价格。小哥可满意？”
“谢过掌柜。”
“不谢不谢，如果小哥想要进镇里生活，可以来寻我。”
“好，多谢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