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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六艺之乐艺课,凌湘从来没接触过乐器,对此并不抱有太大希望。
教授乐艺的田茂德天生倒是对凌湘很有耐心,得知她没有任何基础,便一一为她讲解了乐之由来。
六乐,原指《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而今泛指所有与乐有关的东西,不仅有乐音、乐舞,还有乐攻,俗称音攻。
本没有多大兴趣的凌湘突然来了兴致:“音攻?一把琴可挡百万雄师,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音攻?”
田茂德眨眨眼,又眨眨眼,半晌才压下惊讶道:“音攻练到极致,确实有你说的那种效果,但……”
凌湘立马期盼道:“田先生,你教,我一定认真学!”
高贞贞没忍住,笑出了声:“凌小姐,你倒是听田先生将话说完啊,音攻,因其很容易反噬自身,非精神力极其强悍的人不能学,且需得有音乐天分。如此苛刻的条件,真没有多少人能学会音攻。”
“是吗?”凌湘恍然大悟,但依旧坚持:“不打紧,别人能不能学得会,跟我又没关系,我只要自己努力了,能不能学会都是我自己的造化,努力过就不会有遗憾。”
“你倒是豁达。”田茂德很愿意给凌湘这个机会,看向高贞贞道,“高贞贞,你来给凌湘示范一遍吧。”
学会音攻很难,学到精髓更难,但,高贞贞恰好就是那个能学会且学得很好的人。
高贞贞拿出古筝,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拨弄,随着优美的音符流转,丝丝缕缕的灵力扩散开来,让人不自觉就沉入其中。
鸟语花香,如同置身一处静谧的幽谷,更有翩翩公子矗立花丛之中,朝着她伸出温柔的手。
世界恍若就剩下这一方天地,宁静祥和,幸福安宁。
可世间哪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凌湘被迷惑了一瞬,猛地惊醒过来,再听琴音,已经跟初听之时天差地别,并没有多引人入胜,反而有些靡靡之音既视感。
如此看来,高贞贞使用音攻,总有一种屎盆子镶金边的感觉……
田茂德一直关注着凌湘的反应,见她第一次接触音攻就这么快清醒了过来,对她越加上了心。
一曲终了,高贞贞才从自己的琴境中跳出来,笑着对凌湘道:“凌小姐感觉如何?”
“高姑娘厉害!”凌湘随口夸了一句。
高贞贞抱着琴笑了笑:“凌小姐谬赞了,我不过初学了些皮毛,真正厉害的是田先生。”
“高贞贞学习时间不长,却已经能熟练使用音攻了,凌湘,你若能及得上高贞贞几分,便值得在音攻上下功夫。”
田茂德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珍藏,让凌湘挑选喜欢的乐器。
凌湘看了一圈,随意拿起了一把不甚起眼的琴:“就这个吧。”
田茂德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给她讲解了琴的技法。
音攻是范围性杀伤,田茂德目前也不能做到收放自如、不伤听众,并没有亲自演示,讲解过后就让凌湘随意弹奏一曲即可。
凌湘随意在琴上拨弄了几下,发出的声音,额,大抵乌鸦的叫声都比这个声音悦耳一些。
高贞贞很是关切:“凌小姐,要不,咱换个乐器?”
凌湘蹙了蹙眉,“不了,就这个吧。”
她依着自己的理解,将灵力灌入指尖,刚一触碰琴弦,啪一声,琴弦断裂。
凌湘似乎都已经感受到了来自琴弦打在手上的剧痛,然而,一只手挡在了她和琴之间,硬生生替她隔绝了断弦。
鲜血从指尖滴落,却不是凌湘的,而是——南宫煜的。
凌湘不可置信,看着南宫煜的血一滴一滴滴到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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