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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如箏只覺肩頭一沉,江疏影並未貫注內力,但這一瞬間,卻好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岳如箏重重壓下,讓她呼吸為之一頓。
她吃力地抬起頭,望著江疏影那雖帶微笑,卻又冷若冰霜的眉眼,一字一句道:&ot;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他再無關聯。&ot;
夜涼如水,皓月當空,印溪小築內樹影婆娑,一片幽靜。
岳如箏心緒沉重地回到了小樓,茜兒見她此次回來後便一直不露笑顏,哪怕是故意去逗她也毫無作用,便也不再聒噪,悄悄地給她鋪著床褥。
岳如箏坐在窗前發了一會兒呆,轉身見茜兒在為自己忙這忙那,不由又想起了在南雁盪的時候,自己所住的那間簡樸至極的小屋。那裡除了必備的床椅等,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柔軟的被褥。她在那的日子裡,雖是沒人能依賴,但小唐還是努力地為她做了很多事。她當時甚至沒有覺得他的不易,而如今,望著燈影下茜兒忙碌的身影,岳如箏卻忽然想到了遠在浙南的那個內斂而又細心的少年。
茜兒為她打理好一切,轉身見岳如箏還是在發怔,不由上前道:&ot;小姐,你是不是趕路太累了啊?趕快休息吧!&ot;
岳如箏回過神,看著她道:&ot;茜兒,你為我做這些事情,不覺得累嗎?&ot;
茜兒笑嘻嘻地道:&ot;我願意替你收拾,怎麼會覺得累?&ot;說罷,她又為岳如箏倒好了熱水,便掩門下樓。
茜兒走後不久,樓下忽傳來邵揚的聲音:&ot;師妹,你有沒有休息?&ot;
岳如箏推開窗,見他站在那鞦韆架邊,面容籠在綠萼梅樹的陰影之中,看不太清楚。邵揚抬頭望著她,道:&ot;能不能下來一會兒?&ot;
岳如箏不知他夜間到來,有什麼要事,便下樓來到他身前。此時她才注意到邵揚神情有些不悅,便道:&ot;師兄,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說嗎?&ot;
邵揚沉默了片刻,道:&ot;你為什麼瞞著我回了南雁盪?&ot;
岳如箏此時已不想再提及這地方,故此搖了搖頭,道:&ot;我已經向師傅道歉,你不要再追問原因了。我也不是有意要欺瞞你。&ot;
&ot;有什麼理由不能跟我說?&ot;邵揚的面容在夜色中顯得有些蒼白,與他平日那英朗的樣子很是不同,&ot;我問師傅,她也不願告訴我,你究竟是去做什麼了?如箏,你不是喜歡上了唐雁初吧?!&ot;
&ot;別說了!&ot;岳如箏本已心中鬱結,聽得他說到此,不由提高了聲音,怒沖沖喊了一聲。
邵揚震了震,似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色驚了一下。岳如箏深深呼吸了幾下,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ot;師兄,我現在已經回來,以後也不會再去見他……你可以不再追問這事了嗎?&ot;
邵揚欲言又止,躊躇半晌,道:&ot;我只是擔心你,怕你涉世未深,胡裡胡塗地對他有了感情……如箏,他沒有雙手,你怎麼能跟這樣的人在一起?!&ot;
&ot;我說了我不想再提了,師兄!你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ot;岳如箏強忍著心頭酸楚道。
&ot;好,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先不說他了。&ot;邵揚輕嘆一聲,上前道,&ot;如箏,這十年來,你我幾乎從未分開過,可我現在卻覺得你好像離我越來越遠……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多心,還是你長大了,就變了……&ot;
岳如箏雙眉微蹙,隨即又微笑起來,道:&ot;師兄,你不要想得太多。我還覺得你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呢!&ot;
邵揚自嘲地笑了笑,見天色已晚,如箏又不願說出實情,便只得與她告別,離開了小樓。
岳如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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