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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點疏梅雨後枝。翦燈心事峭寒時。市橋攜手步遲遲。
蜜炬來時人更好,玉笙吹徹夜何其。東風落靨不成歸。
--姜夔《浣溪沙》
(第一卷完)
【第二卷少年游】
第十三章翠凋紅落印溪畔
岳如箏離開平陽的時候,天色澄澈,白雲輕柔,回望已被拋在身後的南雁盪,只餘數峰清秀之影,映在眸中。
她坐在白馬之上,邵揚在前邊牽著韁繩,邊走邊道:&ot;如箏,等到了溫州府,我再去買一匹馬,這樣我們很快就能回到廬州了。&ot;
岳如箏點點頭,沒有說話。邵揚有些詫異地回頭望了她一眼,她並未表現出很歡悅的樣子,而是表情淡淡,若有所思。
邵揚停下腳步,注視著岳如箏道:&ot;師妹,你怎麼好像不急著回去拜見師傅師伯?&ot;
岳如箏一怔,蹙眉道:&ot;師兄,你胡說什麼?難道我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嗎?
邵揚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岳如箏看著他道:&ot;我只是覺得就這樣走了,連一句道別感謝的話都沒當面跟小唐說,好像有點過意不去。&ot;
邵揚想了想,道:&ot;你確實在他那借住了不少天……這樣吧,等我們拜見了師伯之後,請他回雁盪的時候幫忙帶些錢物給唐雁初,也算是一份謝禮了。&ot;
岳如箏心裡有些不悅,垂著眼帘道:&ot;他不會要的。&ot;她頓了頓,又道,&ot;再說,他豈止是收容我暫住而已,要不是他,恐怕墨離早就聯合了七星島對印溪小築動手了。&ot;
邵揚一怔,抬頭望瞭望她,詫異道:&ot;這與他有什麼關係?&ot;
岳如箏心緒沉重,掉轉馬頭,朝著南雁盪的方向望了一眼,卻只能隱隱約約地望到淡淡的峰巒輪廓。
&ot;他是連海潮的兒子。&ot;她低落地說了一句,慢慢迴轉,策馬朝著前路而去。
邵揚被驚呆在了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叫著她的名字急追上去。
回廬州的路上,岳如箏知道了她走後的事情。
原來蘇沐承等人在衢江附近找不到她之後,便立即與極樂谷派出的其他人聯繫,一邊回稟谷主墨離,一邊又趕往北雁盪準備攔截於賀之和邵揚。恰巧那天雨勢滂沱,於賀之和邵揚下山之時察覺到有人潛伏,便另選途徑秘密離開。
想來蘇沐承等人撲空之後無奈至極,只得迴轉。而於賀之和邵揚趕回廬州之後,墨離果然去了印溪小築。
&ot;他是不是和師傅交手了?&ot;岳如箏雖知道師傅已無大礙,但還是心有餘悸。
邵揚此時已經另買了馬,與她並肩而騎。兩人衣飾精巧,都騎著駿馬,在路上引得一般村民連連張望。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卻還帶著些許沉重:&ot;是。&ot;
岳如箏仔細看著他的神色,不禁皺眉道:&ot;師兄,難道師傅師伯沒能打敗墨離?&ot;
&ot;那倒不是,&ot;邵揚喟嘆道,&ot;墨離若不是鎩羽而歸,也不會去找連海潮。&ot;
&ot;那你為什麼心事重重的樣子?&ot;岳如箏緊追不捨地問道。
邵揚卻搖了搖頭,道:&ot;我只是擔心墨離不會善罷罷休。&ot;
岳如箏還要追問,他卻一揚馬鞭,道:&ot;師妹,不要再多問了,趕路要緊。&ot;說罷,雙腿一夾馬鐙,策馬朝前疾奔。
兩人快馬加鞭,不敢在路上多耽擱時間,不出七日便趕回了廬州。大蜀山峰巒起伏,離開時漫山遍野的梅花已過了花期,只留下些許清香,漂浮於印溪小築四周。
印溪小築依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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