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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鄭青陽埋首伏地，痛哭流涕：&ldo;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臣、臣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他娘去世得早，是我親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現在、現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幾個太醫都說要我準備、準備……&rdo;他哽咽得說不下去。
鄭青陽的演技倒是真的很不錯，連司馬誠都騙過了。他不知道鄭青陽的兒子是吃了某種暫時使人虛弱的藥，還以為司馬妧真的把鄭家的小兒子踢至重傷。
司馬誠對鄭易當然毫無感情可言，不過鄭家發生的這件事情倒是十分合他心意。近來十六衛風氣改觀的事情他大有耳聞，正擔心這群權貴子弟全成了她的馬仔，鄭家就出了這麼一件事，想要藉機發難，不能更適合了。
思及此，司馬誠不由得多看了鄭青陽兩眼，語氣緩和：&ldo;鄭右丞放心，朕會給你一個交待，若真出了人命，即便是朕的皇妹，朕也絕不寬恕。&rdo;
司馬妧不咸不淡開口：&ldo;鄭易挑釁在先，臣妹不得不出手防禦，且臣妹向來注意輕重，絕不會將人重傷至此。鄭五郎若非天生體弱，就是另有隱疾，還請陛下多派幾個太醫去看看清楚。&rdo;
見她軟硬不吃，死不承認自己有錯，司馬誠的臉色沉了下來：&ldo;你這是暗示朕冤枉你了？&rdo;
殿中氣氛立時壓抑起來，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誰都能犯錯，皇帝是不會犯錯的。
可是司馬妧偏偏梗著脖子道了一個字：&ldo;是。&rdo;
話音剛落，又一盞茶杯摔碎在她面前，熱茶和碎瓷片濺開，司馬妧的眼睛眨都沒眨：&ldo;請陛下明察。&rdo;
鄭青陽趁機在旁邊哭訴：&ldo;臣以為，大長公主德行有失，不該再訓導南衙十六衛，理應閉門思過！&rdo;
這是提議要把司馬妧禁足了。
司馬誠又多看了自己這個右丞相幾眼，話說到這裡，從陰謀中歷練出來的他自然也看出幾分古怪來。
雖然不知道鄭易重傷是怎麼回事，但是鄭青陽簡直是將發難的理由遞到他跟前，這做法簡直太合他心意了。
高延，不要以為朕離了你就不行。司馬誠在心中冷笑一聲，近來高延因為稅法改制的事情屢次上書，與他意見每每不合，他早就不耐煩與這老匹夫周旋了。如今司馬誠急需新的臣子上位為他做代言人，不然最近也不會那麼寵信鄭青陽。
如今看來，鄭青陽確實能夠扶得起來。
在心中簡短思慮一番，司馬誠斟酌著開口道：&ldo;傳朕旨意，定國大長公主因……&rdo;
&ldo;陛下！&rdo;司馬妧竟生生打斷他的下令，抬起頭來，目光灼灼：&ldo;把莫須有的罪名降於臣，臣不服！&rdo;
&ldo;若鄭易果真喪命，臣願意擔責！在這之前，任何罪責臣都不認！&rdo;
這是要和司馬誠撕破臉的節奏。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過來幫腔：&ldo;陛下，臣也認為倉促判罪，太過糙率，不若等一切明了再說。&rdo;司馬妧目光一轉，見說話的竟然是韋尚德的寶貝大孫子。
巧得很，韋愷今天正當值，本來這件事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不知怎的，見她跪在地上也半分不肯落了氣勢的模樣，他莫名其妙就相信了這事不是她做的，頭腦一熱便衝出來為她說話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要圖一個&ldo;快&rdo;字，趁對方措手不及之際搶占先機，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今司馬妧不知為何，一口咬定這事和她無關，司馬誠即便是說一不二的皇帝，下旨也要講道理的。
&ldo;那便&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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