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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说罢，康万点了点头，身旁的几名青年只觉得他在瞎扯，便对康万冷笑一声。
这时跑去讨水的那名青年端着一碗水急匆匆地走来，他将碗递上前，还时不时地吞咽着口水。“你的水。”他不情愿地说。
康万接过他手中的水，随后走到了王军面前。
“你这是啥意思？”王军一脸疑惑地说。
“我现在做个比喻。”说着便将碗放在地上，“这碗水就是现在我们的生产方式，大伙儿就是这碗中的水。”
几人听着点了点头，这时那名打水的青年走到其身旁，“这又能说啥？”
康万笑了笑，随后往碗里撒进一把尘土。那青年见了，顿时不悦道：“你干什么！俺给你拿来的水，你就这么糟蹋了？！”
说着便要抡拳向着康万打来，但被王军喝退，随后摆着一副首长的姿态对康万说：“小康同志，不是我说你，你往这水里撒土，这的确是不对的。别人好端端地带来一碗水给你解渴，人一口都没喝上，你这样那可是寒了别人的心了。”
康万听罢笑了笑，指着碗中的水说：“这碗水，我会喝，但是如果把这碗水比作咱们的生产模式，把沙土当做那些懒汉，还有少做多吃的人，您觉得这碗‘水’还能喝吗？”
王军听着，心中有了些疑虑。他心想，国家的政策是对的，但是他不能打包票说没有这类人的存在。
这时，一名青年说：“就算有，那也是存在极少数人的嘛。不就吃一顿饭的事情，咱们还是供养得起的。”
说罢，康万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小兄弟还是太天真了，不知道你是不了解人性，你们觉得如果有一个人不干活还能得了好处，那其他人见了能不眼红吗？再说了，就算我们的全体劳动人民不眼红这类人，那你要清楚，如果哪天我们跟外边的‘老大哥’翻脸了，他们要我们迅速赔偿怎么办？到时候，咱们就是砸锅卖铁都没用。”
说着便将那碗中的水一口饮尽，随后咳嗽了两声。那几名青年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而王军却坐在一旁沉思着。
“这说的都是些啥？”
“是啊，啥老大哥，老大哥的。谁是老大哥啊？”
那些青年在一旁热烈的讨论着，王军面色凝重，挪到康万身旁，悄声地问：“小康同志啊，我们的工作制度真的出问题了吗？”
康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着，这王主任是不是被说动了？
但转念一想，如果他要是诱导自己说了一些反对政策反对革命的话，那肯定会被村民还有那些‘小将’们拉到村子中心里批斗。随后他多了个心眼，笑着说：“您要是想知道，咱就单独谈。”
随后撑着拐站起身，手拿着碗，一瘸一拐地走到之前替他打水的那名青年面前，将碗递给了他并说了句谢谢。
“哟，文化人哎。”
康万笑了笑，并未做出回答。反而是转身走到王军面前问道：“王主任，接下来咱们还有什么要去看看的吗？”
说罢，王军才反应过来，随后站起身搀扶着康万，“也没啥可以去的了，那公社食堂也去看过了，办公区的话我怕书记还有村长见了，你估计也会被训一顿，这我就不带你去了。咱……先回吧，啊。”
王军反常的情态弄得几名青年摸不着头脑，这时他又说：“额，你那地方四面漏风的，要不这样，你这段时间先去我那儿。我那边刚好空出一个屋子，也够你休养几天。”
“可是……”康万刚想拒绝，但还是被王军打断道：“没啥可是的，我一个大院3个屋，一个我跟我媳妇住，一个我女儿、另一个原本是我儿子的，但是我送他去城里去了，刚好空出一个屋。”
说着，康万便被连拉带拽地被带到了王军的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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