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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揉了揉眉頭，他突然笑了下：&ldo;我還以為，真的就完全出於補償。&rdo;
段頌陽垂眼：&ldo;對不起。&rdo;
&ldo;不要說對不起，段頌陽，&rdo;葉淮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鄭重說道，&ldo;段頌陽，我說過，我自己的選擇，我所做的事的後果，都是我自己承擔，你沒什麼對不起我，歸元劍派沒什麼對不起我，沒有你們我可能早就被邪修當爐鼎吸乾了被扔到某個犄角旮旯自己腐爛呢。我這條命是歸元劍派救下來的，所以區區一個靈根，我不在乎。&rdo;
段頌陽突然激動起來，他抓住他的肩膀：&ldo;可我在乎，如果不是我當年執意要去禁地害你受傷，現在拿到劍聖名頭成為劍修第一人的應該是你!&rdo;
&ldo;因為你把我靈根的事當作了你的責任，&rdo;葉淮直視段頌陽的眼睛，&ldo;對嗎?&rdo;
他看到段頌陽的眼睛中有一瞬間的慌亂。
&ldo;阿淮，你……&rdo;
&ldo;責任挺好的，&rdo;葉淮像好兄弟那樣拍拍段頌陽的肩，&ldo;可是我也是個喜歡責任的人，你總不能把一切扛在自己身上，這是我的靈根，你總得讓我自己選一個補救方法，對嗎?而且……&rdo;他看向段頌陽，&ldo;你知道你有裂魂之症了吧，你確定你在行事的過程中，不會發生人格轉換，從而造成更大的麻煩嗎?&rdo;葉淮哂笑一下，&ldo;真到那時候咱倆可是一個病一個殘，事情就更難辦了。&rdo;
段頌陽一時語結。
&ldo;另外，段頌陽，&rdo;葉淮對他笑著嘆息，&ldo;我是真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性格，以前的你從來不會輕易地把劍聖的名頭給別人。&rdo;
說罷，他緩緩地將段頌陽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然後轉身離開。
段頌陽站在原地，太陽西斜，落日的餘暉落在他的後背，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可他眼睛裡光突然慢慢暗了下去，臉上的神情趨於平靜。
&ldo;我也不喜歡，但是……還不到時候呢。&rdo;
一句呢喃消失在被晚風吹拂的林間。
第22章 春意鎮
在外人的印象里，段頌陽是骨子裡帶著高傲的人，哪怕他對你再客氣，你也能感受到自己並沒有真正入他的眼，而他在獲得劍聖這個名頭後，為人愈發冷厲，不苟言笑，再加上那大乘期大能自帶的靈力威壓，更是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抬頭。
只有葉淮敢和他叫板。
因為葉淮見過段頌陽其他的一面。
段頌陽對他的無奈，段頌陽對他的包容，段頌陽偶爾對他露出的溫柔笑意。
但這些在他和段頌陽結契後，便消失了。段頌陽對他像對那些人一樣，只把最冷硬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小時候的那些記憶仿佛是葉淮自己的臆想。
直到現在段頌陽裂魂，這個溫柔的人格重現出現。
葉淮以為自己會有一種失而復得的竊喜，但他現在卻覺得，這個溫柔的、優柔寡斷的、面對葉淮總是一副愧疚模樣的段頌陽是最不像段頌陽的性格，只有這個人格，會讓葉淮有一種段頌陽被奪舍的錯覺。
葉淮有時候也會自我懷疑，段頌陽溫柔的一面或許就是這樣?可心底另一個聲音在搖頭否定，不，段頌陽柔情的一面，但段頌陽的柔情，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種「溫柔」讓葉淮感受到了十足的陌生，又有一種拙劣的熟悉，就仿佛一種熟悉的香薰燃氣，裊裊的香氣里卻夾雜了別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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