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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站在橋上的朱莉在月球之旅里發現的那樣，每個人都是永恆。
&ldo;那麼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就會永恆地愛你。夏夏，你在這個世界上，一定可以得到幸福。&rdo;
夏儀安靜了很久，她輕輕地說：&ldo;好。&rdo;
明明聶清舟也沒有說什麼約定，但她這樣回答，仿佛她已經答應了他某些事情。就算要付出比過去的八年更多的時間和努力，她也會試著去做到。
他相信她可以。
&ldo;我想聽你唱歌，唱歌給我聽吧。&rdo;聶清舟貼著話筒，輕輕笑著說。
夏儀今天格外好說話，她的歌聲從耳機里緩緩流淌而來，他想起來多年以前在夕陽西下的河堤上聽見她的歌聲，她就像命運向他呈現的一朵名為玫瑰的花。一切都安靜下來，只有夏儀的歌聲還在響著，聶清舟的心跳也跟著平和而溫柔，秒針和分針一點點移動，手機上的數字跳變，時間跨過零點。
在這個時刻，好像有那麼極其細微的剎那，世界的面目開始失真。黑夜、星光和發光的手機屏幕都混沌成一片，心臟懸在胸腔里不落下，風停在鼻尖不涌動，時間消失不見，宇宙無聲無息地熱寂。
&ldo;聶清舟……你還在聽嗎?&rdo;夏儀的聲音從寂靜深處傳來，遙遠而又模糊。
&ldo;聶清舟……清舟，你還在嗎?&rdo;
觀測者打開了盒子。
所有混沌的疊加狀態迅速坍縮，回歸於穩定。聶清舟眨動眼睛，他的心臟落下去，風開始流動，眼前是低矮的車廂，昏黃的車燈，月明星稀的天空。
他舉起手，看著自己熟悉的五指，握緊，再張開。薛丁格的貓活著，他還在這個世界，這個身體裡。
就像某年他茫然地站在陽台上看煙花時，覺得自己在虛空的宇宙里環遊，因為她的呼喚，他的雙腳再次落在了地面上，在這個世界上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ldo;聶清舟……&rdo;夏儀還在執著地呼喚他，聲音顫抖，如果他不回答，她好像就要這樣永遠喊下去。
&ldo;我在。&rdo;
聶清舟的聲音響起，簡單的兩個字落在地上，把所有懸在半空的心緒壓回地面。
&ldo;真的是你嗎……&rdo;
&ldo;是我，夏夏。&rdo;
手機屏幕亮起來，聶清舟打開微信消息，震驚地睜大眼睛。
&ldo;夏夏，剛剛江雨倩跟我說周彬醒過來了。&rdo;頓了頓，他說：&ldo;周彬說他在上高一，名叫聶清舟。&rdo;
那個真正的十六歲的聶清舟居然跨越十年來到了他原來的身體裡，這真是出乎意料的情況，又有許多令人頭疼的事情要處理了。
枯黃的葉子被風吹著，從天窗中緩緩落下來，落在他的膝蓋上，聶清舟輕輕地笑起來，先把所有的麻煩事擱到一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ldo;我還是我，我哪裡也不會去。夏夏，一切都結束了。&rdo;
第98章 、互換
夏儀窩在沙發里, 額頭靠著酒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房間裡沒有開燈，剛剛過了零點，城市的燈光也寥落下來, 明亮的月亮懸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之中。
手機放在茶几上, 她的耳朵里塞著藍牙耳機，她緊繃的脊背慢慢放鬆下來，輕聲地說：&ldo;真的結束了……&rdo;
循環往復的既定的命運結束, 這一天終於如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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