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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奇怪，他明明受傷了卻很開心，偶爾會笑得扯痛了身上的傷。
聶清舟的朋友也有點奇怪，常常有一些莫名期待的眼神，偶爾還有興奮的嚎叫。
周日收拾作業離開他家的時候，他撐著下巴轉著筆，感嘆道：&ldo;當老師真不容易啊。&rdo;
&ldo;你不生氣嗎?他們連累你受傷。&rdo;
&ldo;當然生氣了，氣也氣過了，罵也罵過了。不過我說的話，他們估計扭臉就忘。&rdo;
聶清舟指了指窗外張宇坤和賴寧遠去的背影，說道：&ldo;我覺得現在他們最需要的，是有能助長信心，實現自我價值的東西。欺負別人，是因為想要通過欺負別人來顯示自己的強大，這恰恰證明了自身的虛弱和空洞。告訴他們不要欺負人是沒用的，要把這個洞填滿才行。&rdo;
她背著書包，站在原地看著他。他坐在餐桌前，頭頂上有一盞光線昏暗的吊燈，那些光好千絲萬縷地滲入到黑暗中去。
就像她第一天認識他那樣，他緩慢地發出光芒，耐心地滲透黑暗，樂此不疲。
聶清舟的傷口還沒好，行動不便，這個周末過去之後仍然在家休養。而周一放學，夏儀去接了夏延回家時，卻看到家門口圍了一大圈人，高矮胖瘦的人擁擠在一起，舉著胳膊指指點點。
這畫面十分眼熟。
夏延立刻從她的車后座跳下來，費力地往那裡走。夏儀飛快地停好車，跟著擠進人群里，走到最前面時驟然聽見一聲呼號。
&ldo;老吳啊，你睜大眼睛看看啊，這些人這麼對我們寡母，他們不得好死啊!&rdo;
一個中等個頭，穿著土灰色薄襖的女人一邊仰天大喊，一邊跺腳。她很瘦以至於兩頰凹了進去，臉色蠟黃，看起來十分憔悴，聲音卻尖銳又響亮。
她女兒十四五歲的年紀，穿著件粉色毛衣，低著頭站在一邊。
而女人的對面站著夏奶奶和聶清舟，聶清舟張開雙臂把夏奶奶護在身後，神情嚴肅地盯著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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