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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傷得危及性命,宮中太醫自然可以應付,而請他三叔親自出山……
邵銘麒抬眸道:「父皇,需要什麼珍奇藥材嗎?我去找!」
「問你爹要單子去。」邵雲朗嘆了口氣,他心裡也急,但具體情形如何,還要等人回來才知道,想著讓莊鶴軒帶人去迎一迎,扭頭便看見莊鶴軒蒼白到有些嚇人的臉色。
他像是太陽下曬久了的錦緞,鮮艷的顏色霎時從他唇上退去,黑沉沉的一雙眼陰鬱的嚇人,像暴雨來臨前的海面。
邵雲朗知道他與嚴靈緒感情很好,然而在這瞬間,仍是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情緒。
只是不等他深究,莊鶴軒已經轉身向大殿外走,扔下一句帶著顫音的「我去接他回來」。
……
嚴靈緒確實傷的極重。
他被暗箭中傷,幾乎是擦著心臟過去的,這外傷雖兇險,但也沒傷到臟器,而他之所以千里迢迢也要歸京,是因為那箭簇上有毒,使人畏寒,毒發時體溫極低,若是留在天寒地凍的西南,怕是會因此丟了性命。
莊鶴軒說是帶人去迎,然而出了京城,那些人便跟不上他了,他的馬是邵雲朗那匹馬王的後代,跑起來勢若奔雷,饒是如此,他中途也換了兩次馬,在車隊剛進寧州地界時,他便趕到了。
主帥受傷會致使軍心不穩,因而沒幾人知道嚴侯已經歸京了,宇文漣知道嚴靈緒是邵雲朗一手帶大的,她自然不敢怠慢,馬車裡鋪了五六層獸皮,下層墊了稻草,上層是棉花,儘可能的將顛簸降至最低。
莊鶴軒掀開厚重的帘子時,嚴靈緒就半躺在軟枕上,看見他時先是怔愣,再是慌亂,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竟然抬手擋了一下胸口的繃帶。
牽動未完全癒合的傷口,疼得他輕聲吸氣。
「別動。」莊鶴軒啞著嗓子輕輕捏住他的手腕,他在外面烤了許久的火,確保身上沒了寒氣,這才進了馬車。
這車裡寬敞,但他一進去便也擁擠了幾分,因傷口還在滲血,狹小的空間裡儘是血腥氣和濃郁的沉水香味道。
這味道在過去三年間無數個夜晚都曾繞在鼻端,兇狠得像只不甘心蟄-伏的獸,總是試圖抵抗他的信引的入侵,無法徹底結契的不滿足讓莊鶴軒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壓制,想讓他臣服。
嚴靈緒說他在床-上是個小瘋子,然而那些時候的所有情緒加起來,都不及現在來的激-烈。
只差分毫,他便再也等不到這個人了。
「莊鶴軒?」嚴靈緒晃了晃手腕,緊張道:「小瘋子?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你……」
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莊鶴軒輕聲道:「噓,哥,先別說話,我要忍不住哭了……」
這明明是在示弱的一句話,卻包含著森冷的殺意,仿佛他說的不是要哭,而是要殺人。
嚴靈緒便安靜下來,心裡無比愁苦的嘆了口氣。
這還沒到他晚上毒發的時候呢,到時候可怎麼辦?
莊鶴軒小心的繞過他,代替了那隻軟枕,讓嚴靈緒靠進他懷裡,低頭看那紗布上滲出來的血跡,輕聲問:「有半月了?為何還在流血?」
嚴靈緒想了想,覺得也瞞不過這小祖宗,只好道:「半夜毒發時,冷得就想縮著,捆上也沒用,這麼一掙動,總也長不好。」
失血又睡不好讓他有些精力不濟,放鬆的靠進莊鶴軒懷裡,半闔著眼睛道:「顧家三爺不是回來了?你放心,這毒比不上你的金豆子,要不了我的命。」
天乾的強勢的信引註定他們不願意臣服於另一人,當初就是怕這小混蛋難受,他才主動躺平,哪知道這小混蛋在床-上和床下就是兩個人。
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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