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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自然不知道這位小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把了半晌的脈也沒找出毛病,推說是六殿下近日太過勞累,開了幾帖安神的方子就走了。綠衣不敢怠慢,連忙煎了藥,親自端給蕭啟琛,看他皺著眉喝下。
喝完藥的蕭啟琛神也沒安,心也沒靜,在承嵐殿坐立不安,最後實在難受,索性帶了人去博望苑打秋風。
蕭啟平那玄之又玄的心病還沒好,眼瞅著晚晴要被秋後問斬,他近日似乎更憂鬱了些。他看不見蕭啟琛的臉色,耐心聽蕭啟琛倒了半晌的苦水,總結出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實:&ldo;阿晏要成親了,你身為他的好友,竟還不樂意麼?&rdo;
蕭啟琛愣在原地,見他王嫂掩口而笑,接茬道:&ldo;啟琛還小呢,不懂男女之事。&rdo;
連他自己都尚且不知這莫名其妙的慍怒從何而來,蕭啟平輕描淡寫地用&ldo;不樂意&rdo;三字戳穿了隔著真相的那層窗戶紙。
蕭啟琛思慮片刻,猶豫道:&ldo;我該……樂意嗎?&rdo;
&ldo;傳言人生四大喜事中便有一喜是&l;洞房花燭夜&r;,你再過個一兩年的也要經歷。李家小姐品行不可謂不端,出身、教養、相貌……哪一樣都配得上蘇晏,他們二人興許現在不相識,以後說不準就情投意合的。&rdo;蕭啟平思及此,不由得笑了,&ldo;我同你王嫂不也一樣?起先她還不肯嫁。&rdo;
賀氏作勢在蕭啟平肩上擰了一把,嗔道:&ldo;再提這個我就要生你氣了!&rdo;
蕭啟琛:&ldo;……&rdo;
見他表露出不自然,賀氏眼波一轉,對蕭啟平道:&ldo;除卻這一層,妾以為是啟琛自小與小侯爺認識,彼此間不分你我,感情極好。現在好兄弟要成婚了,他自然有些不高興,像是以後少了個玩伴一般……說得不那麼恰當,啟琛這是在吃醋呢!&rdo;
吃醋蕭啟琛知道,那是男女之間才會產生的情感。他默默地把自己的心情和&ldo;醋&rdo;做了個對比,驚愕地發現果真很像‐‐
想起這事便又酸又氣,心情跟柳絮似的,風吹草動便能飄到十萬八千里遠。
&ldo;可……&rdo;蕭啟琛不懂就問,只難以啟齒了一會兒,便硬著頭皮開口,&ldo;那不是跟心愛之人才會有……我之前情不自禁親了蘇晏,也算是我喜歡他麼?&rdo;
這下不止是賀氏,蕭啟平的臉色也刷地一下變了。
楚王夫婦還未開口,說出這句話的蕭啟琛本人像渾身竄過一道閃電,猛地醒悟了什麼。
不管蕭啟琛如何琢磨,蘇晏又愁不愁心,婚期最終定在九月初一,是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蘇晏一大早就被揪到鏡子前任人打扮,梳洗更衣全是講究。他換上大紅的喜服,覺得四肢僵硬,路也不會走了,遂呆呆地立在廊下,冷眼旁觀家中婢女侍從滿臉紅光地忙碌。
前夜裡,蘇晏就被蘇致叫去了書房好好教育一通,大意不過是成就是男子漢了,往後許多事自己做主的就不要問他,同夫人得相敬如賓。
然後蘇致把他放回了臥室,蘇晏望著掛在床邊樣式別致的喜服,坐了一夜。
他現在困意上涌,南梁沒有給男子辦花夜的習俗,婚前他並無正當理由把蕭啟琛或者謝暉約出來見一面,自己矛盾得很,一邊隱隱期待,一邊又暗自傷感。他不知那傷感從何而來,只是置身於一片熱鬧中,自己卻仿佛個局外人。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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