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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總總分了好幾盒。
從頭上的釵環、玉勝、步搖，再到扳指、耳墜、項鍊、玉扣。
一些&nj;不太值錢的東西，她全賞了宮女們&nj;，御賜的首飾都裝進了紅木漆盒裡。
&ldo;這一盒是給皇后&nj;的。&rdo;齊徽指著第一個盒子說，而後&nj;又指向第二個，&ldo;這個是給尚婕妤的。&rdo;
餘下&nj;還有些&nj;，她留著送給幾個相好的姐妹。
分好了東西，齊徽讓所有人都退了下&nj;去&nj;，她拿起一個盒子，對著齊楹嘆了口氣：&ldo;這個是皇后&nj;頭一回見我時送我的龍血草。思來想去&nj;，這樣的東西給我也是無用&nj;的，阿楹，姑母還是覺得要留給你&nj;。&rdo;
好些&nj;年沒聽&nj;過這個稱呼，竟讓人一瞬間生&nj;出了幾分恍惚。
她的眼眸落在齊楹覆在眼上的絲絛上，徐徐一笑：&ldo;你&nj;一定&nj;要多活幾年，活到姑母能再見到你&nj;的那一天。&rdo;
她聲音哽咽著，又帶著不舍：&ldo;在我心裡，你&nj;始終是最好的孩子。&rdo;
齊徽眼裡含著淚，她拉過齊楹的手，溫和說：&ldo;阿楹還記得姑母的樣子嗎？&rdo;
&ldo;記得的。&rdo;齊楹點頭。
&ldo;那就好。&rdo;齊徽鬆了口氣，&ldo;還有一件事，姑母要求你&nj;。&rdo;
&ldo;尚存是個諍臣，過剛易折。他為&nj;著你&nj;的事奔走鑽營，若有朝一日，他命在旦夕，姑母求你&nj;保下&nj;他一條命，若保不下&nj;，便求你&nj;給他一個痛快。&rdo;
這些&nj;話像是拿著一把刀子凌遲齊楹的心，出了昆德殿的門，他獨自來到了奉先殿長跪。
祖宗的牌位前供奉著長明燈，火燭燃燒的味道與檀香混在一起，並&nj;不足以叫人靜心。
跪了兩個時辰之後&nj;，他又叫來了尚存，頭一句話便是：&ldo;朕不想做這個皇帝了。&rdo;
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事做了太多，齊楹指著奉先殿的匾額，緩緩道：&ldo;朕真怕到了地&nj;下&nj;，沒臉見祖宗。&rdo;
他的臉色不大好，尚存凝睇著自己鞋前的一寸青磚地&nj;：&ldo;若陛下&nj;真的不想當這個皇帝，讓出的不僅僅是長安城和未央宮。&rdo;
&ldo;陛下&nj;可&nj;願將皇后&nj;讓給齊桓？&rdo;
這句話的確打中了齊楹的七寸。
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聽&nj;齊楹說完這句話，執柔小聲哦了一聲，錦被上的手一點一點移過去&nj;，就像是過去&nj;齊楹安撫她那樣，輕輕拍了拍齊楹的手背：&ldo;不要難過了，陛下&nj;。&rdo;
她的動作有些&nj;拉扯到了傷口，執柔吸著氣，又柔聲道：&ldo;陛下&nj;是一個好皇帝。&rdo;
朦朧的晨光里，齊楹無聲莞爾：&ldo;朕過陣子要去&nj;一趟殷川。&rdo;
&ldo;齊桓給朕寫了一封書信，想要同朕議和。他指名道姓要見朕。&rdo;他回握住了執柔的手指，&ldo;等送走姑母，朕就要南下&nj;一趟。&rdo;
&ldo;殷川？&rdo;
&ldo;嗯。&rdo;
&ldo;臣妾很多年前去&nj;過一次殷川。&rdo;執柔的笑容明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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