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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堂正中, 一身紫色官服端坐堂首的正是因病告假修養的大理寺卿徐行。
自前月染病後, 這還是他第一次重回大理寺執掌案件。一旁聽審的, 有刑部尚書任鶴鳴,刑部侍郎韓楊鴻,御史中丞范瓏。
宋隨將一應證物呈上至徐行桌前,兩人點頭對視後, 他便退至一側的圈椅旁,撩開緋紅色的衣袍, 緩緩坐下。
緋紅色官袍襯得他的愈發莊嚴端肅,容色冷沉,他微撥眼往下瞧著, 站在堂下的謝彥與他對視一眼,本還一副自若無物的姿態,這一眼後,便忽地有些心虛地別過了頭。
徐行雙手交握,擱在桌面上, 眉目沉靜,容色中辨不出情緒, 他淡淡喚謝彥:「謝彥,范雲嵐死因為何?」
謝彥雙手一拱,這話他已經來回說了許多遍,臉上適時地展露痛苦的神色:「臘月初三,夫人自閣樓失足摔下。我趕到時,她已……香消玉殞。」
「可有仵作檢屍?」
謝彥答道:「夫人墜樓時,府上許多下人親眼所見,並未檢屍。」
徐行往屋外掠了一眼,「傳人證。」
謝府的一位下人被領了進來,她看了謝彥一眼,接著說了當日范雲嵐墜樓的情景。
負責灑掃的那僕婦道:「老身那日打掃完庭院後在廊下打盹,只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等趕到時,夫人已經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了。」
徐行問那僕婦:「可有聽見呼救聲?」
僕婦搖頭,「沒聽見。」
若是正常人從高處不甚跌落,驚慌之下,必然要發出呼喊聲。老婦卻說沒有聽見,這不免引人遐思。
謝彥眼皮子抖了抖,適時補充:「她既在打盹,聽不見叫喊聲,也不足為奇。」
徐行卻敲了敲桌案,神色不耐:「本官沒問你。」
謝彥訕訕收回手,不再搭話。
「范雲嵐在冬月二十給妹妹范冬蓮的信上曾寫過,她彼時已有身孕,你可知曉?」
徐行翻開宋隨遞給他的一張信紙,望著謝彥。
她已有孕?
謝彥抬頭,眼中閃過慌亂,抬腳往前邁了半步,須臾又退回來,滿室有一瞬的靜謐,才聽得他怔怔搖頭:「我……不知。」
「但凡與姐姐相熟的人,都知道姐姐素來穩重小心,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明知自己有孕的情況下還去登高呢?」
堂側有兩道帘子,一側坐的是聽審的幾位官員,而另一側坐的則是今日堂審的人證。
范冬蓮撩了帘子徑直走了出來,一把嗓子如冰凌一般:「大人明鑑,我姐姐的死因另有蹊蹺,而他謝家百般遮掩,自然是做賊心虛!」
徐行是個喜歡按規矩辦事的人,最不喜別人越過他挑戰他的權威。
他很明顯地冷下臉,斥責的話才要說出口,宋隨使了個眼色,叫人遞上去了一隻花盆和手帕。
徐行瞪他一眼,他卻推了推一旁的熱茶,示意叫他歇一會:「下官替大人介紹。」
他將手帕攏在手心,裡頭是混著土塊的花莖,一旁的醫士上前湊近嗅了嗅,道:「這是石斛蘭的根莖。」
醫士又將花盆裡的黑色藥丸用帕子捻出,查驗了半晌:「這似乎是治療喘症的藥物,不過與流通的藥物配方好似不太一樣。」
宋隨接過醫士手裡的藥丸,從堂下面色大變的謝彥身側繞過去,遞到范冬蓮眼前:「范姑娘,你來看看,這藥與你配給你姐姐的,是否是同一種?」
范冬蓮接過東西,他又微微側過頭,朝著謝彥,語氣冰冷:「花盆是從翰林院謝編修辦公的屋子裡找出來的,而這能致范雲嵐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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