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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一种合法合理的状态。
剩下的时间里,我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争论不休,看着夕阳西下、日落西山。我趁机开口说:“幼安,天色已晚,我们先告辞吧。沮公田公已收拾行李准备上路,日后若再有机会,我们再叙,如何?”
闻听此言,管宁猛然抬头,看到日色已暮,慌忙施礼:“打搅打搅,耽误沮公田公上路,不胜惶恐,告辞。”
我们一行随即告辞,回客栈的路上,管宁沉吟不语,好一会儿,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会来的,但会不会走,难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只能默默无语。
我们走后,天色已晚,沮授田丰无法上路,只好先安歇下来,等待天亮。等田丰在沮授家中安歇后,沮授在院落中徘徊沉吟,久久不能决断。
看到沮授很晚还没有歇息,沮夫人也来到院落中,询问道:“夫君可是为白日玄德公之事,辗转不安?”
沮授点头不语。沮夫人问:“韩冀州(馥)之才可比得上玄德公?”
沮授答:“韩冀州之才远远不如玄德公。”
沮夫人再问:“夫君的才能可比得上管幼安?”
沮授答:“不如也”。
沮夫人问:“夫君的学识可比得上管幼安?”
沮授答:“不如也”。
沮夫人问:“夫君的名望可比得上管幼安?”
沮授答:“不如也”。
沮夫人问:“以夫君看来,玄德公今后的前途,可比得上韩冀州?”
沮授答:“玄德公今日虽蛰伏乡里,然,以管幼安之才,尚随侍左右。而今日玄德公身边尚有一个壮汉,看其威势起居,必曾为大将冲锋陷阵。如此文武相得,一旦风云际会,可乘风直上九霄。”
说完,沮授又补充说:“依我看,玄德公名声传扬于朝堂之上,管幼安田子泰又侍奉在身边,复起之日指日可待。”
沮夫人又说:“以管幼安之才德,尚且侍奉在玄德公身边,夫君若去,岂不与大贤管幼安同列。况且,我知道患难中的情谊才是真情谊,玄德公此刻离职在乡,若夫君此时投玄德公,岂不被玄德公所看重?到玄德公复起之时,四方豪杰归附,那时夫君再投奔玄德公,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岂能出类拔萃。”
沮授立即下了决心:“夫人之言甚是有理,我今日必要做一决断。只是,不知玄德公是否连夜动身,离开巨鹿,不行,我得立刻寻他去。”
沮授随即大嚷:“备马,拿火把来。快去打听玄德公所住的客栈,看看玄德公是否动身,快,快”。
与此同时,我们几人在客栈也都无心安眠。管宁忙着整理白天的资料,我则心中惴惴不安,在房中反复踱步,思谋着沮授田丰的心态。
田畴见此,就带着棋盘到我房中,一边陪我下棋,一边等待天亮。
由于我心不在焉,接连走出几步臭棋,眼见无力回天,沮授手持火把撞进我的房门,纳头就拜:“夫子曾云:朝闻道,夕死足矣。授今日方知大德与小德的区别,玄德公身处乱世,心忧百年后天下苍生的苦乐,此真是大德也。授愿追随玄德公骥尾,为天下苍生尽一点微薄之力,还望玄德公别嫌我才能低下。”
我大喜,就手在棋局上一搅,起身搀扶沮授,兴奋的说:“我今日得沮公,如昔日高祖之得张良,看来,老天真对我刘备不薄啊。”
沮授再次跪拜在地,口称:“主公”。
我拉起沮授,对他说:“从此,你我二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沮授两眼闪着泪花,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的附和说:“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