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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答應過何思行留你一命。可若你明知故犯，也不能怪朕食言。&rdo;
邵辛淳掙扎了一下，頭髮散在頰側，仰面笑了一聲：&ldo;你把南下的消息放出來，不就是要引我前來嗎?&rdo;
他瘦了不少，以至於雲成能看到他單薄衣裳下消瘦的骨痕。
&ldo;沈歡的確是自l焚而死，&rdo;邵辛淳頂著深陷的眼窩十分憔悴，但是眼神精明，發著光，&ldo;如果他不肯死，你當真會留昔日同盟一命嗎?恐怕他前腳剛剛踏出京都一步，下一刻就會人首分離。&rdo;
雲成輕輕點了點頭：&ldo;有可能。可他已經死了，誰又能試試呢?&rdo;
他看著邵辛淳，溫聲道：&ldo;要不你來試一下，從這裡走出行宮，看會不會死。&rdo;
邵辛淳鎖著眉頭盯著他。
雲成朝壓著他的侍衛抬了抬下頜。
侍衛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鬆開手。
&ldo;鬆開他。&rdo;雲成表情紋絲未變，審視著邵辛淳，&ldo;機會只有一次。&rdo;
邵辛淳踉蹌起身，雙腿因為久跪而顫抖不停。
雲成斂著眉目，晨光就此而發，避開流淌的綠和紅色的窗，錯落照在腳底。
雲成腳尖踩著那光，像踩著太和殿前盤旋而上的龍脊。
邵辛淳晃了一下神，他勉強穩住身形，顫抖著問：&ldo;為什麼不殺我?&rdo;
雲成幽微挑眉，好像在說明知故問。
邵辛淳想到了老師，眼淚已經到了眼眶邊，硬是徘徊著沒有下。
他靜默片刻，拖著麻木的手臂艱難向外去。
新晉侍衛長祝思慕垂手一旁，不停觀察雲成的表情，企圖從細枝毫端窺探到他的想法。
然而雲成好惡不表，只望著邵辛淳的方向不動。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轉角，祝思慕終於從他轉動的指節里察覺出一絲不耐煩來。
祝思慕硬著頭皮問：&ldo;皇上，就讓邵辛淳這麼離開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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