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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是血肉做的人◎
福臨端著檀木托盤正往回走, 將要行至屋前,餘光忽然瞥見一道黑影飛快地向旁掠去,登時心下一駭。
大晚上的,哪裡來的飛賊?!
心中打鼓, 顧不得托盤上熱騰騰的湯水, 邁著小碎步便急匆匆地往屋裡趕。
屋裡算不得亮堂, 只點了一根蠟燭用來照明。將托盤往桌案上一擱, 小太監便轉身去尋人。
目光在屋子裡逡巡了一周, 不見姜姐姐的身影,倒在床上覷見了一人。
頓了片刻,福臨倏地拔高嗓音:「我的天爺啊, 師父你怎麼躺下了?」
這聲音落在安靜的夜色里頗為尖細刺耳, 聽得雙目緊閉的陸生眉頭微蹙。
福臨往床前湊去, 將師父扶得坐起,斜旁忽然橫伸出一隻白淨的手來,又將他駭得抖了三抖。
手一撒,將師父丟了。
眼看著人又躺回了被褥間, 去而復返的姜離眉心一跳:「你師父口渴了,這是水。」
說罷, 伸長手臂, 目不斜視地將水壺遞了出去。
福臨抬手撫著心口,驚魂未定地接過水壺, 側過頭瞥了眼姜離,視線不由得被定住,半晌後, 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姐姐, 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姜離目光堅定, 語氣硬得好似塊頑石。
福臨微微愣怔。
他見過日落時分的晚霞,曾為其絢麗緋紅而驚嘆,不承想,有朝一日會在旁人的臉上見到此種濃烈的色彩。
比之師父,如今的姜姐姐倒更像是那個醉酒之人。
到底是姜姐姐目光冷靜,遏回了他心底的疑問。
又或許是屋裡昏暗,看花眼了也未可知?如此說服自己,福臨搖了搖腦袋,移開視線:「無……無事。」
重新將師父扶坐起來,喚醒後餵了些醒酒湯,福臨鬆了口氣,這才由著他躺下休息。
而姜離垂首立於一旁,眼觀鼻子鼻觀心,安靜得宛如一尊石雕。
待福臨將被角掖好,擦去額頭的汗直起身,回身向姜離拱手道:「今夜有勞姐姐費心,天不早了,姐姐快回去休息罷。」
姜離回過神來,沖對方點了點頭,與之辭別。
回了自個兒房中,栓好門閂,姜離轉過身行了幾步,挨著桌子坐下。
不知是夏夜燥熱,亦或是屋裡不透氣的原因,只覺得周身熱意蒸騰,臉頰滾燙。
捂著臉平復片刻,姜離方鬆開手,低下頭,扯過袖子細細聞起來。
衣袖之上,乃至衣襟間,竟殘留著股若有若無的酒氣。
腦中不合時宜地閃過那方狹窄空間中的旖旎景象,一顆心陡然炸開,姜離再難強裝冷靜,垂下頭,趴在桌上哀嚎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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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亦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大清早,姜離便利索地起身,將被褥疊得整齊,由將自己仔細洗漱打扮一番後,方開門踏出屋子。
經昨夜那一事,她並未睡得踏實,腦中思緒萬千,翻來覆去了一夜,終是成功地說服了自己。
陸生他吃了酒,意識不清,那些唐突之舉並非有意而為之,她大可不必與其計較,何況……
當年胡管事落井一事竟叫他陰差陽錯地訴之於口,這倒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原來當初她竟真的誤會了陸生。
愧疚多於羞赧,一顆心倒也不再像昨夜好似有甚心疾那般,逐漸冷靜了下來。
方踏過低矮的門檻,便聽見隔壁屋子有了動靜,姜離周身陡然變得僵硬起來。
惴惴不安地立於自個兒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遲疑間,一道人影已從門後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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