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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作为收场。
那时的他，最常去的便是院子后方的空地，还有......
禁闭室。
禁闭室可以说是所有孩子的噩梦，一旦有人不听话，便会被关到那个黑屋里以示惩戒。
那里没有床，没有厕所，只有冰冷的地板还有满屋的老鼠作伴，每日的伙食只有一块硬的硌牙的发霉馒头。
福利院的伙食其实并不好，每到放饭时间，护工们便会搬着一个偌大的洗衣盆，里面盛满了掺着零星绿色菜叶的粥。
粥时常泛着淡淡酸味，宛如猪食一般难以下咽，但若比起禁闭室的伙食，那可真是好上不止一点。
所以，这里的每个孩子都在拼命扮演着乖孩子，生怕哪里表现不好，就被关了进去。
进了禁闭室的孩子，无一不是崩溃痛哭，哭着求饶说知道错了，唯独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抱着那块发霉的馒头，慢慢啃着。
他们觉得他疯了，是个怪小孩。
就连当初欺负他的那群孩子也不敢再主动招惹他，要是偶尔碰上了，也只是言语上挑衅几句，就灰溜溜地跑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渐渐地，他也断了所有的念想，空茫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怔怔出神，心想就这样赖活着也不错。
直到第二年的夏季，福利院迎来了一个新的面孔，这一状况很快便被打破。
那是个极为天真腼腆的男孩，总是瞪着大大的双眼，好奇地躲在一旁注视着角落里的自己。
起初他不胜其烦，走到男孩面前，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男孩眼里凝满了水雾，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那我下次离远点。”
他被噎了半晌，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自那之后，无论他走到哪，都能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小半个月，直到一天午后，男孩主动上前看着躺在空地上小憩的他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只是转眸淡淡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男孩举起手里的书，红着脸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看书吗？”
“为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看。”
他起身凝了男孩半晌，自嘲道：“那些人没告诉你，要离我这个疯子远点吗？”
“说了的，但是......”男孩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我不怕你。”
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样的神情，他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当时，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轻声应了句“好。”
男孩开心地笑了起来，挨着他并排坐了下来，低着头一页一页地翻阅着，然后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喜欢看这些故事吗？”
那是一本极其浮夸的童话故事本，他并不喜欢这些虚构的甜蜜故事。
于是，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缓缓道：“不，我很讨厌。”
男孩愣愣地看着他，红着眼，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自那天后，男孩便极少再出现在他面前，就连那道一直小心翼翼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也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其实那个时候，他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也只是笑着安慰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就在他好不容易从那别扭的失落中走出时，男孩再次抱着书出现在了他面前，红着脸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看书吗？”
这次，他莫名来了火，吼道：“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