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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沈逸扯著傅旻往屋裡走,「但你得跟我說到底是怎麼了。」
他昨日閉門搓了一天藥丸子,如今屋裡頭藥味有些沖,傅旻方步入就皺起了眉。
沈逸敏銳察覺,嘟囔了聲「臭毛病」,便就扯著人到了院內花藤下落座。
「現在可以說了吧,怎麼了?」沈逸坐到傅旻對面。
「酒呢」
沈逸:「稍等,就來。」
不多時,沈逸揮鋤頭刨出來了兩壇埋在樹下的梅花釀,啟了紅封放在傅旻面前,「現在可以說了吧?」
「明月奴走了。」傅旻自己倒了杯酒出來飲盡,淡淡開口。
走了?沈逸暗自琢磨:出了宮?離了京?還是直接駕了鶴?
咱們中國話里這「走了」的意思可多得很啊。
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沈逸謹慎開口:「這,是指?」
「是指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甩了。」傅旻說著,仰頭又是一口。
在來的時候他已經想通了,那封留書、那抔紙灰、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臥房、獨獨被留下的琵琶都說明明月奴並未遭遇不測,他只是求得了機緣,離開了自己,也離開了宮牆牢籠而已。
沈逸:!
他與傅旻前世都是爭芳鬥豔的兩朵大牡丹,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也沒有經歷過感情坎坷,但自問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對傅旻此時的行為還是十分理解的——
難怪吆喝著要酒呢,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分手被甩都得大醉一場才行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沈逸攏了攏衣襟,也舉起了杯,「來,多喝點,你幹了,我隨意。」
傅旻其實並不是想大醉一場,他酒量不海,但酒品還好,飲醉大哭抑或大鬧等發泄性行為是做不出來的。
如今朝中家中一堆事等著他前去處理,但腦中天人交戰了一晚上的他沒有任何精力,實在太耽誤事了,而今他只是想喝點酒、睡上一覺,姑且算作醉過,亦或者是歇過,酒醒重新振作起來而已。
在沈逸的步步追問中,傅旻簡單交待了他離開茶館、回到春和齋、發現人去樓空、然後將宮城翻了個底掉都沒結果的事兒。
「陛下待你還是好,」沈逸喝了口酒,由著悠長酒香在口中盪了三圈,才繼續道:「你也真是失了智,在宮裡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若非是陛下為你兜底,怕你要吃不了兜著走。」
傅旻點頭,「是。」
畢竟宮裡頭現在是兩位主子,太后那邊如何碰壁的,傅旻記得清清楚楚。
沈逸這話,是說到了點子上了。
「那小樂師被你誇得天花亂墜,倒沒成想竟這樣絕情。」沈逸隨口說了一句。
這一句就捅了馬蜂窩,剛剛一直避而不談的問題,這下又兜了回來,下一刻,傅旻就拉住了他的袖子,眼中滿是血絲、盯著他問道:「沈逸,你說到底是為什麼啊」
感覺似是咻一個迴旋鏢紮上了眉心,沈逸舉起杯子,「來來來,都在酒里了。」
傅旻悶了一大口,問:「你說,我對他這樣好,他怎麼忍心不告而別啊?他是不是壓根都沒有喜歡過我。」
這題超綱了沈逸推敲道:「可能吧。」
說完覺得不合適,這豈非是在子懷傷口上狂妄地撒鹽?想了想又改口道:「可能有旁的因由呢,你也莫要太悲觀。」
「不對,他是不是知道我背著他去與人相看的事了?心灰意冷,才下了分桃斷袖非長計的論斷?在宮裡,是沒有秘密的」
你別看傅子懷喝醉了,倒還有點腦子沈逸覺得猜想合理,點頭道:「也許吧。」
沈逸實在沒有安慰失戀好友的經驗,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再要如何開口了,眼見著兩壇酒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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