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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兩月相處,付凌疑跟在徐應白身後,看著徐應白重病纏身,艱難地在一眾朝臣之中周旋,給雪災旱災之下的百姓掙一線生機,給那些無故被污衊的同僚求一條性命。
他不顧皇帝和太后猜忌懷疑的眼神,把年僅十四歲的魏珩護在身後,將自己能教的東西傾囊相授。
他甚至對付凌疑都不錯,有什麼東西,除了魏珩的份,還會留給付凌疑。
那時付凌疑總覺得……徐應白是不是把他當成和魏珩一樣的孩子看了——就是他不太聽話。
付凌疑看著徐應白不計結果地做著這些事情。
好似沒有什麼事情能把他挺直地脊背彎折。
除了生病,他幾乎沒有流露出脆弱的時候。
有時病得厲害了,意識模糊,叫娘親,叫師父師叔……說自己想回道觀了。等病好了,清醒了,卻沒寄過一封說真話的信,每一張信紙裡面寫的都是安好勿念。
他明明那樣年輕,才二十三歲,同自己一樣大。卻已經開始給自己準備後事。
明明如果他不管這些,可以好好的過一輩子的。
付凌疑記得徐應白曾嘆息著對魏珩道:「塵世多艱,不如逍遙於外。」
那你為何不這麼做呢,付凌疑心想,最終卻沒有問出口。
緣由幾何,自在人心罷了。
日子久了,付凌疑不知不覺地就開始心疼起徐應白,到後來,心疼的情感變了一個味,變得甜又苦起來。
他想方設法想讓徐應白輕鬆一點,奈何徐應白並不在意,畢竟那點聊勝於無的輕鬆,對比徐應白背負的苦與難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幾乎感覺不到。
那次批奏摺累到咳血,付凌疑照顧了人一整晚,結果徐應白剛醒,就伸手同他要奏摺。
付凌疑氣急敗壞,同徐應白說自己幫他批奏摺。
那會兒徐應白也是累到迷糊了,竟然也應了,看過奏摺之後就口述讓付凌疑寫。
付凌疑記得那小山堆一樣的奏摺批了一個早上才批完。結果徐應白撿起批完的奏摺一看,上面的藍批字跟狗爬似的,沒點猜字蒙字的水平還真看不懂。
徐應白無奈嘆氣,當即勒令付凌疑練字,還讓付凌疑去同魏珩拿了本字帖。
付凌疑怕他氣著,不敢不練。曾經被付家幾代人追著讀書寫字都誓死不從的小公子,那段卻時間天天抱著字帖毛筆,沒事了就練幾筆,練完了還要給徐應白檢查,沒寫好還要和魏珩一樣被打板子,然後垂頭喪氣地回去繼續練。
就這樣練了幾個月,勉強把字練得能看了。
然後,徐應白死了。
這下真的沒人再管束付凌疑了。
在徐應白死的第四個月,付凌疑到過徐應白從小長大的玄妙觀,在道觀燒毀的殘骸裡面找到了幾頁抄寫的,殘缺不全的道經,是徐應白的字跡。
那幾頁紙壓在木板下面,在火燒風吹雨淋下保住了幾行字
字跡很工整,應該是少年時的徐應白寫的,結構同後來的徐應白寫的字有些許不同,風骨卻是相當的,很容易就被付凌疑認了出來。
他臨了很久那些字,小心翼翼地保存著那幾頁被燒得殘缺又泛黃的紙張,妄圖留下一些徐應白的印記。但是後來,一場暴雨,這幾張脆弱的紙被澆得稀爛,墨跡暈染,糊成一團,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字,終究寫得與徐應白有三分相像了。
然而今生……
風雪拍打在窗。
付凌疑喉結滾動,徐應白沒有見過他的字。
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即便付凌疑出去辦事,也向來讓暗衛傳話,或是徐應白單向給他傳信。
即便見過,他現今的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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