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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夜燈仍對碧琉璃

回到車裡的時候,除去恨狐,竟然喻老也在。

秦佩對他們點頭,疲憊不堪地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ldo;你……&rdo;喻老鐵青著臉,命馬車前行,在秦佩身側坐下,&ldo;你當真仗著殿下寵信,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rdo;

&ldo;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何必把東宮牽扯進去,何況此事是我個人私事,就算是殿下在此,怕也無權置喙吧?&rdo;

喻老陰鬱道:&ldo;這可未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子對君上,哪裡還有什麼私密不成?&rdo;

&ldo;不去找你的解藥,反而浪費時間在我這般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身上,麗競門當真好手段好本事。&rdo;

喻老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恨狐一眼,&ldo;辦事不力,回頭自己去領鞭。&rdo;

秦佩剛想為他求情辯解,就聽喻老道,&ldo;竟被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無用文官放倒,簡直是我麗競門之恥。&rdo;

秦佩懶得和他計較,閉上嘴。

車緩緩而行,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緩緩停下。

秦佩下車,發現是裴行止的茅廬也並不感十分意外。

&ldo;以環賢弟,許久不見,愚兄好生掛牽。&rdo;裴行止笑吟吟地迎出來,仿佛並未看見喻老與秦佩間的暗潮湧動一般。

已近子時,竹簧影動,風雨呼嘯,裴行止的茅廬看上去竟有幾分鬼魅。

&ldo;殿下今日未來罷?&rdo;

裴行止搖頭:&ldo;不曾,今日所談之事,萬不可讓殿下知曉。&rdo;

喻老諷刺道:&ldo;殿下身邊的近臣一個比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你們瞞著他的事情難道還少麼?&rdo;

裴行止反唇相譏:&ldo;是啊,若是忠臣良子都如你一般,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去邀功上報,不分輕重緩急地讓殿下煩心,我看也不用雍王動手,咱們自己人就能將殿下的身子拖垮了。&rdo;

&ldo;行了,無事說這些晦氣的話作甚!&rdo;秦佩蹙眉喝道,說罷也不管他二人,逕自進了茅廬,找了個憑几靠著坐了。

兩人互瞪一眼跟著進去,秦佩看向喻老,&ldo;殿下道靖西王為他找到了藥方,還說連藥材都集齊了,他可是騙我的?&rdo;

喻老沉默不語,秦佩想起先前與納錦交涉情景,緩緩道,&ldo;也罷,殿下定是讓你緘口不言,我也不讓你為難,我問你話,你只點頭或是搖頭。&rdo;

話音一落,在場眾人多多少少都想起了自家妻子、妹子的嬌憨模樣,又看向滿臉邪魅煞氣的喻老,儘管心緒沉重,但仍忍不住莞爾一笑。

&ldo;根本就未找到什麼藥方,是也不是?&rdo;

點頭。

秦佩蹙眉,&ldo;可是如太醫所說中了那蝰毒?&rdo;

點頭。

&ldo;那毒或許不止有蝰毒,還有別的混在一處?&rdo;

點頭。

&ldo;解藥只有下毒之人才有?&rdo;

點頭。

秦佩渾身發涼,顫聲問:&ldo;若這毒不解,殿下會如何?&rdo;

喻老不做聲,裴行止咬牙道:&ldo;只是絕嗣?&rdo;

喻老閉眼咬牙,面容更如石刻一般。

看向已經周身顫抖,面白如紙的秦佩,裴行止心一橫道:&ldo;有性命之憂否?&rdo;

仿佛整座泰山都壓在頸項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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