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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不要緊，他這麼一提，眾人頓時醒悟，彼時赫連仲祺指著秦佩鼻子罵的可不就是一句&ldo;佞幸&rdo;？
當時赫連仲祺不僅被免去職務，更是直接打回太學，軒轅冕登基後，命他為安西都護，縱然可以理解為信重竹馬，可是不是也是因為皇帝記恨，再不想讓他回到權力的中心？
群臣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趙子熙抬眼看了秦佩一眼，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如何做他潁川郡公的門生？
&ldo;秦主事，不知你預備如何解釋？你當真以為你的所作所為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麼？天子聖名為你所污，你當真就對得起天地祖宗麼？&rdo;
秦佩抬眼看他，低頭思索一二，出列站在殿中。
這便是要接受攻訐了，劉繒帛冷聲開口道：&ldo;劉御史官階低於秦佩，何況此事還涉及天子，假使要當堂對質，臣請御史中丞親自質詢為好。&rdo;
事情鬧到了這步田地，御史中丞自然也不能服軟，當場應了一聲，便站到秦佩前側，&ldo;方才劉御史所言，爾大半時間都留宿內宮，此事可屬實？&rdo;
秦佩點頭，&ldo;屬實。&rdo;
話音一落，軒轅冕便閉了閉眼。
&ldo;外臣留宿內宮，那便是穢亂後宮！&rdo;御史中丞一喜，一頂大帽子瞬間扣了下來。
秦佩微微側頭看他，&ldo;這我倒是不認的。&rdo;
不待他回嘴，秦佩便接著道：&ldo;承平二年，陛下曾經放歸所有四十以下宮女，承平四年，除去陛下的乳母嬤嬤，所有宮人盡數被撥往西宮伺候諸位太妃，而內宮與西宮之間更築起高牆，縱使是陛下也不再前去。承平五年，陛下的乳母嬤也告老出宮。敢問中丞大人，下官穢亂的後宮，是諸位內侍大人，還是……陛下呢？&rdo;
御史中丞面如菜色，說是內侍吧，本朝宦官雖不至專權，卻也權力不小，若是得罪了他們，日後自己的日子怕是難辦，而如果說他穢亂的是陛下……
&ldo;行了，&rdo;軒轅冕適時開口，秦主事留宿含涼殿，並非為朕，而是為了太子。
他沉吟半刻，&ldo;洛王，此事你自是清楚，你來說吧。&rdo;
洛王心中偷笑，面上還是一本正經，&ldo;太子幼時不甚強健，大報恩寺的高僧算出他必須得與一陰時陰刻出生之人多加相處，聖上正一籌莫展，恰巧拙荊想起秦主事便是陰年陰時陰刻生人，他與我夫婦二人均有私誼，又是聖上的莫逆之交，最後我們幾人就讓太子認秦主事做了師傅，結果他與秦主事格外投契，竟是不忍分離。小太子不喜東宮，時常在含涼殿流連，想來這便是秦主事時常留宿含涼殿的原因吧。&rdo;
&ldo;聽見了？&rdo;軒轅冕冷聲道。
御史中丞已經知道厲害，加上近日彈劾，總歸也算是逞了一把御史台的威風，也便不再咄咄逼人，退回列中。
也不待懷恩宣告退朝，軒轅冕便拂袖而去。
秦佩遲疑一二，沒有跟著眾人從御階退去，反而步履匆匆地進了後宮。
軒轅冕果然已回了含涼殿，正看著軒窗外檐鈴發愣。
秦佩走到他身旁，一起仰頭看過去。
&ldo;朕本以為你會避嫌的。&rdo;軒轅冕將他拉到懷裡，低聲道。
秦佩笑笑，&ldo;陛下在意身後之名麼？&rdo;
軒轅冕只搖了搖頭，秦佩懶洋洋地靠著他，&ldo;你既不在乎，我為何要在乎？他們如何想，與我何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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