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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止瞥見他眼中悵然,試探道:&ldo;殿下之後動作,可要知會秦大人一聲?&rdo;
&ldo;此事亦不過想想罷了,改封王爵談何容易,別說父皇不會同意,孤其實也下不去這個重手,&rdo;軒轅冕冷眼看著婢女將棋盤收好,&ldo;孤只是想給雍王提個醒,好好臨朝觀政,見識個幾年,別被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誆騙了去。何況以環縱使不知孤的用意,可孤的為人他還是信的。&rdo;
&ldo;臣還有一事不明,&rdo;裴行止又道,&ldo;這采女案的主使究竟是誰?&rdo;
軒轅冕面上神情晦暗不明:&ldo;這便要問刑部了。&rdo;
另一頭秦佩渾渾噩噩地從中書省告退,滿心滿腦都是方才恩師的告誡‐‐立時抽身,此案不必插手。
不僅如此,趙子熙還親自給王尚書修書一封,秦佩本想再問,可見他面上冰封萬里,也只好將滿肚子的疑問咽了下去。
此事畢竟涉及外族,確實不宜再問。
四年前突厥為嘉武侯所滅,據聞左賢王殘部已逃去漠北,再立王庭。
朝廷本想率部剿滅,可卻被當時還未監國的軒轅冕勸止。東宮的理由是,接續十年,天下干戈未休,雖說並不到窮兵黷武的地步,可也是年年徵召民夫。突厥殘部再立王庭,迎立新王的消息一是還未確定屬實,就算確實,如今突厥人遠在漠北,暫時還不能襲擾邊境。因此還不如休養生息,將養民力,一邊派人合縱西域各國,並打探突厥人的下落,待時機成熟,再一併剿滅。
彼時朝堂上似乎也是論戰不休,尤以士庶二族最為激烈。想來也是,世家大族哪個不是良田千頃,徵召的民夫還有好些都是他們的佃戶,戰事再起對他們自然毫無好處;而寒門子弟若要出人頭地,除去與千軍萬馬在科舉考場上血戰,便就是投筆從戎,戰功立身,若是無了戰事,讓他們如何立功?
也正是如此,相對於士族對東宮的馬首是瞻,寒族官吏對太子仍有些許觀望,雖說陛下聖意獨裁,太子儲位不可撼動,可難保總有些人妄想扭轉乾坤,近月來御史台的風向就可見一斑。
秦佩蹙眉不語,若是此時當真與突厥有關,但歷歷種種怕是隱藏著某個驚天密謀,目的……
不由自主地望向東宮,只見巍峨檐樑上陰雲密布,風雨欲來。
第55章 檐底鈴聲梅子雨
很多很多年後垂垂老矣的秦佩常常在想,如果自己的命數早在那暮春草長的渡口定下,其他人也仿佛便是從德澤十九年春開始愈行愈遠,那些粉飾太平的花好月圓、奼紫嫣紅也便隨著灰敗的真相而分崩離析。
秦府的僕從今日只覺大人仿佛清閒不少,似乎褪去了刑官的戾氣乖張,變得溫潤如玉,有閒情在庭院裡賞花弄月,更像個本該風姿颯沓、清雅風流的狀元郎。雖然在他們眼裡,這狀元郎依舊木訥有餘,瀟灑不足,甚至還比以往多了幾分痴痴傻傻的呆氣,仿佛驟然間變得多情起來,對花草林木、雲雨風月都有了數不盡的情意。
譬如,當他的同僚們仍在苦苦探案,埋首卷宗義莊的時候,他踏遍小院芳徑,滿目悵惘地對著棵半枯死的海棠吟道:&ldo;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rdo;
又再如,宮裡出了一件大事‐‐雍王為母求情,一片滂沱中在崇文殿外跪了一個時辰,後來又有身懷六甲的紅顏知己冒雨撐傘,太子殿下疼愛幼弟,終是不忍苛責傳召。當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這樁帝王家事時,秦佩卻只專心致志地做他的檐鈴,也不知刑部主事是從何處學來的手藝,他做的檐鈴精巧以及,竟能發宮商角徵羽之聲,奏一曲上邪。
曾有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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