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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繁險些笑出來,忽記起自己還在生氣,忙穩住神情,也有些心虛道:「樓將軍教子頗嚴,我倒也有所耳聞。」
樓淮祀吃驚:「你長在深閨,怎會聽到這些閒言碎語的?」
衛繁又是一聲輕咳,不自在地拿指間撫著肥狗的肚皮,移開話頭道:「這有什麼稀奇的,連俞先生都說起過你。」
樓淮祀更吃驚了,他師叔為了避開他爹,躲躲藏藏地跑衛侯府當教書先生,沒道理自現尾巴:「俞先生說什麼?」
衛繁道:「俞先生列了一張單子給我哥哥,又和哥哥道:你既不能建功,又無美德揚名,那至少不能惹下禍端。你心直口快,在外交友,應當有些避忌,免得交友不成反結仇。京中少年人,有可交亦有不可交的,有可得罪亦有不可得罪的。那張單子上,便有你的大名。」
樓淮祀酸溜溜道:「俞先生待衛兄真是一片赤心。」自己的師侄說誹謗就誹謗的。
衛繁藏起嘴邊的梨渦,一本正經道:「俞先生說你:上皇嬌慣,聖上寵溺,太后心疼,皇后溺愛,憫王維護,說你就是老虎的嘴邊須,摸一下說不得就能惹來滅族之災,沾上一點,倒霉透頂,要是見了,離得越遠越好。」
樓淮祀鼻子快氣歪了,他師叔非但誹謗他,還連踩好幾腳:「你家俞先生擺明在騙你們。」
「俞先生才不會騙人。」衛繁護道。
樓淮祀兩頭吃醋,整個人酸得都快冒出酸氣來,笑道:「就算不是騙人,那也是誇大其辭。一人若是惡名在外,鬼神避之,連多提一字都怕沾來晦氣。俞先生跟個闊口缸似得倒了一大筐的話,可見他對我半點也不避諱。」
衛繁聽後不由低眸細細思索,好像確實有點道理。
綠萼在旁,覺得這姓樓的油嘴滑舌、花言巧語,忙附衛繁耳邊:「小娘子,俞先生說的話和樓小郎君騙人是兩碼事。」她清清喉嚨,道,「小娘子來外院好些時侯了,我們得回去了,再說了,小娘子這般和外男相對說話,於禮不合。」
樓淮祀哪裡捨得放衛繁,抖掉廊外一株樹上的積雪,翻身坐在枝丫上,半歪下身,狡慧一笑,隔著雕梁畫柱,對著廊內的衛繁道:「那我們這般說話。」
衛繁掩唇頓笑,綠萼氣得直跺腳。
「衛妹妹,我欺瞞事實,不敢狡辯。」樓淮祀正色道,「我只求你不要生氣,跟先前一般可好?」
衛繁在欄台坐下,小肥狗趴她膝上一個翻身,露出圓圓的肚皮,討好地扭著屁股。
「反正與我無關,那是你和哥哥的事,我與你並不相熟,也犯不著生氣。」衛繁拿手指撥著小肥狗的趴耳朵,想讓它立起來。
樓淮祀側過頭,衛繁背對著他坐在廊下,又罩著厚厚的斗篷,只能依稀看見兜帽的一點風毛,柔柔的飛在兩邊,幸許那些風毛,還輕拂著她甜軟的笑靨。他心下大樂,一個高興,嘴上跑馬東拉西扯地開始胡天扯地:「衛妹妹,我聽聞老國公和保國寺不睦,那……你知道不知道保國寺的白菔與眾不同?」
這一下卻是歪打正著,投了衛繁所好,好奇問道:「怎麼個與眾不同?」
「白菔經霜甜,保國寺的那塊菜地,地氣奇特,早經霜寒。種的白菔 水甜爽脆,可媲美佳果。」樓淮祀口齒伶俐,說得那叫一個有聲有色,「那幫和尚有些勢力眼,專揀了個大甜脆的白菔送與寺中權貴香客,又誆騙香客有延年益壽之佳效。香客誤以為真,年年近冬就等著保國寺遣小沙彌送白菔上門。保國寺的和尚這一年到頭的,就怕有人毀了那塊菜地,等得白菔種下,又怕有人偷盜,派了武僧日夜看守,守寶貝似得守著白菔。」
衛繁聽得興味盎然,連逗狗都忘了,還頗為遣憾道:「我小時也去過保國寺呢,只記不大清了,更不知道白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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